“门”的尾音还没收回来,就见丹战猛地飞起一脚,钢板似的大脚丫带着一股劲风向门板上踹过去。这一脚力道十足,甭说是这种老旧旅馆里的小木板破门了,就算是大铁门,我估计都挡不住丹战的这一脚。没想到就在马上要接触到门板的一瞬间,“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乐瑶就好端端地站在门后。
见此情形,丹战硬生生地收住了脚,一下子岔了劲儿,不禁“哎哟”一声喊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乐瑶脸色微微发白,鼻端沁出了两三滴的汗珠,神色有一些慌乱:“啊……没事……”我见她神情有异,当着白脸和大胡子不好当场说破,只好点了点头:“那你多保重,注意身体。”
她点了点头。
我转回身冲那两人说:“好了,没事了,是我多心了,回去吧。”
白脸却十分警惕,他望了望乐瑶,问道:“真的没事?这怎么说也是老板的人,咱可不能出差池啊。我看她脸色不太好,不如找个大夫给看看吧。”
丹战此刻揉着腿,心中却绝对认同白脸的话。他直起腰来要说什么,我一把拽起他的胳膊往回走,边走边对白脸说:“女孩子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此话一出,白脸笑了一下,也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表面上我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但是我的心中却不认为乐瑶说的是实话。人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所作出的反应,绝对是最真实的第一反应。人的第一反应是本能的自我展现,是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想法。人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而后的各种反应都是经过理智加工的,只有第一反映是内心的真正意念。最简单的例子,是别人叫你名字的时候,你的直接反应就是答应一声。
刚才乐瑶的那声惊呼,就是她的第一反应。在回到自己房间的这条路上,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会儿,我会和丹战一起再来一趟,看看乐瑶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我拉着丹战走在了最前面,眼神却不住地往后瞅,想起了身后这两尊瘟神,是绝对的麻烦所在。有他们在,不管做什么都是畏首畏尾的,得像个万全之策才行。
回到房间后,丹战就骂我,说我故意拖他的后腿等云云。好在我已经熟知了他的脾气秉性,索性由着他骂,自己就当没有听到好了。等这小子骂累了,也就消停了。我正想着,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躺在床上没动,丹战去开了房门,接着,我就听到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心中费解,下了床走到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也不禁怔然,那一瞬间,我仿佛是在恐怖片的环境之中:只见身为店主的老婆婆站在了门外,举着一盏熏黑的煤油灯,稀稀拉拉的银发糟乱地垂在她的脸前,头发之间的缝隙露出来了老人斑和惨败的脸,身上穿得是一件丝质睡袍,白色的底色,血红的红花点缀,乍看上去像是斑斑血迹。
“乐瑶找你们。”
我和丹战面面相觑,这老太婆是诓我们呢还是真的如此?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恐怖片中的那些杀人黑店,着实令人害怕。不过又一想,之前这老太婆举止怪异,而且这么大的年纪了,就算是黑店也未必能收拾我和丹战两个人,于是我们欣然前往,跟在了店主老太婆的身后。
没想到,老太婆没有带我们去乐瑶的房间,而是将我们引下了楼,然后来到了吧台前,也不知道她站在吧台后按下了什么,“喀拉”一声响动,天花板上突然垂下来了一条木质的楼梯。老太婆一句话不说,提着煤油灯拾阶而上。
我和丹战互相递了一个眼色,跟了上去。这地方不知道建成多少年了,反正看着很老旧,估计岁数都要比我爷爷大了。楼梯的扶手满是青苔,其中还有不知名的菌类,用手扶了一会儿,凑到鼻子底下一闻,全都是霉味,令人作呕。
好在楼梯并不长,也就是八九级。上了楼梯后,我们却看到了惊异的一幕,只见这里是一处不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条凳而已。此时,乐瑶正在桌前看着一幅画,怔怔出神。
乐瑶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们心中纳罕,老太婆将煤油灯放置在了桌上,很恭谨地退到了一边,然后垂手侍立,闭目敛眉,顿时,像是一个下人似的。
我更为惊奇了,店主为何这般如此?再看看丹战,他和乐瑶青梅竹马,总会知道什么吧,没想到,丹战一脸懵逼的表情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由地向前一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乐瑶缓缓站了起来:“我就是蜀王的后人……”神态俨然,全然不再是栅鄢寨的那个小姑娘形貌了,她就像是一个有着两层面具的人,撕去了外面的面具,露出来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见此,我不由地心头大骇,虽然脑海中还是有很多的疑问,但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乐瑶不过是个女孩子,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时候每念及此,才想明白,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我哪里想的到,刚才我们所见到的蜀王墓竟然是乐瑶的先人。难道说,栅鄢寨的人全都是蜀王之后吗?不由地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丹战。
此刻的丹战,一脸的茫然和惊异,很显然,他的吃惊程度不在我之下。思来想去,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乐瑶自己缓缓开口了:“我和我的母亲,不是栅鄢寨的人。当年,我的母亲怀有我的时候,误入丛林,被族长所救,后来,我出生下来就在栅鄢寨……这件事情,是我母亲去世前才告诉我的。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了巴山,记得去山脚下的村庄找一位姓王的婆婆,她会告诉我一切。”
我扭头看着店主老太婆,此刻的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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