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微弱的亮光,绝非是什么萤火虫,它是穿透了层层叠嶂的强光手电,有人在丛林中穿越!这是我的第一直觉。我正与丹战面对面坐着,伸腿踢了一下他的脚,扬了一下下巴指着远处的丛林。
丹战纳闷地看着外面,好半天都没看出什么:“怎么了?”突然,强光手电的光束再次闪了一下。丹战一下子坐起来:“这是……”
我说道:“我前去看看。”
丹战站起来,搬开了枝桠捆绑的栅栏:“我和你一起去。”说完,他就去叫醒了乐瑶。我心头苦笑,却也没有办法。丹战一直对我十分仇视,对我放心不下也纯属意料之中。我们不敢点亮火把,只能是凭着感觉,小心脚下的路径,一点点地往前走。我很庆幸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月光虽然很凉,但头顶的繁茂枝叶将月光阻挡,只偶有几点光照射下来,斑斑点点。
在这样的环境中,对方所用的如果不是强光手电,我们根本无法看到。随着距离一步步拉近,我们的动作变得更为谨慎了。甚至一点儿响动都不敢轻易发出,生怕对方惊觉。小心翼翼地扒开了一丛杂草,眼前出现了强烈的手电光,我们急忙趴低身子躲过去。
“还是你聪明啊,这地方晚上干起活儿来,神不知鬼不觉。”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一喜:这声音正是大胡子!虽然我只听他说过几句话,但是从声调语气来判断,定是此人无疑。
另一边,白脸说了句:“那是,话说回来了,这种事情其实白天也没什么关系。这种鬼地方,十年八年也不见得有人来一次。唯一麻烦的就是冯家海,不过,一切都摆平了。”
“要不说还是老哥你厉害呢!”
这一段对话,始终伴随着掘土的声音。我做了一个手掌向下压的手势,示意乐丹二人保持安静。然后就趴在地上,伸出两根食指,极其小心地扒开了眼前的草丛。只见眼前百余米的距离,白脸和大胡子正一人拿着铁锹,一人举着镐,掘着地上的土。从他们身后的土堆来看,俩人已经干了两三个钟头了。
又干了一会儿,大胡子累得够呛:“不行了,先歇会儿,歇会儿。”他爬出了土坑,坐在土堆边上摸出了烟盒,点上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表情颇为惬意。
白脸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这才干了多一会儿,就知道偷懒。”
大胡子听到这儿,不由地咧嘴一笑:“老哥,您是谁呀,我不能跟你比呀。再者说了,等这笔买卖到手,咱们哥们儿吃香的喝辣的,我这也算是提前练习一下以后怎么生活。”
白脸无奈地摇摇头,将手里的铁锹一丢,也从坑里爬了上来:“得嘞,你歇着,我也歇会儿。”说完,他将头顶上戴着的照明灯调暗了一些。跟大胡子一样,坐在了坑边,说道:“唉,你说那个老板不会变卦吧?”
“他敢!他要是变卦了,老子第一个不饶他!”大胡子的声音陡然提高,过了片刻,似乎自己也吃不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不到位,不像白脸那么心思缜密。又见白脸眉头紧锁,遂问道:“老哥,你说他不会不认账吧?”敢情他也不叫准儿。
白脸沉思了一会儿,咂摸着嘴:“不好说,咱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老板的庐山真面目。对付这样的家伙,可千万千小心。我估计,他比冯家海和丹慜都不容易对付。丹慜那个寨子的人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白了就他妈是一张白纸,好糊弄。冯家海是眼界高,没把咱们当回事。但是这个老板不简单,太聪明了。”
“那你说个办法,咱们该咋办?”
白脸又想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唉,我现在也没有太好的注意,咱只能是先顾着眼前,找出那件东西来。这老板要是说话算话,咱们哥儿俩就提前退休了。要是他反悔,嗯!”白脸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大胡子也点了点头,满脸的欣喜之色:“我听他们说,这东西要是倒腾到国外,少说也能卖个千八百万的,其实归了咱们,也说得通,毕竟咱们吃苦受累的。”
我在不远处听得手心都出汗了,听他们这段对话,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杀死冯家人的就是他们俩,这说明他们手里有枪,而且还是不错的枪,一枪就能将死者的脑袋轰个稀烂,这绝对不简单。
我大气都不敢出,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可没想到,就在此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阿嚏”的打喷嚏的声音。
大骇之下回头一看,打喷嚏的正是乐瑶。乐瑶见我脸色大变,也心知自己闯了祸。耳听得远处那两人说道:“有人!”匆匆朝这边奔来,跑是来不及了。我只好用极快的语速说了句:“见机行事!”
话音刚落,那二人就到了我身前,大胡子扒开草丛:“呦呵,还真有人啊!”一把提住我的衣领将我拽了起来。白脸手里握着枪,正对着我一脸的狞笑:“哼哼,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一位土地爷。”
大胡子注意到了我后面的乐丹二人:“老哥,不止一位啊,后面还有俩人呢。都他妈给我起来!”松开了揪住我的手,上前踢着丹战与乐瑶。
大胡子扭头说:“老哥,动手吧!”
“慢着!”我突然大喝一声。
“怎么,是要发表什么临终遗言吗?”白脸可不管这一套,他举起枪来就要扣扳机。
“我们是老板的人!”情况危急,已经容不得我多说什么,我头脑一热,喊出了一句这话。
此话一出,白脸和大胡子都愣了一下。
大胡子从身后走到我旁边:“你们是老板的人?”
“当然了。”我心跳得很厉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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