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邑自打攻城以来, 便没有怎么出去过。
毕竟外头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危险了。赵元邑算是个喜欢冒险的,可是他也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手里,先前外头危险, 这种事情不需要魏侍郎反复提醒赵元邑也知道。他惜命,愣是把自己在皇城里头关了好几个月, 等到如今新君登基了,才终于准备出去透透气。
新君登基后便昭告国都上下,他们花剌子模与大魏停战。与此同时, 花剌子模成为大魏的附属国。新君不再是国君而是王爷,并接受大魏派遣官员来花剌子模驻守, 接受大魏在国都内修建驿站, 设置官吏, 国人学习大魏言语, 与大魏通商,另有有其余赔偿条款不一,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必要对外公布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国都上下的百姓都知道两国终于停战了, 虽然他们失败了,可是不再打仗总归是一件好事儿。
停战了之后,赵元邑出皇城的危险便降低了许多。可即便如此, 他今儿出门还是带了许多人,包括镇北侯唐将军都跟在赵元邑后头。以防有哪些不要命的, 在知道自己国家战败之后仍然有行刺之心。
赵元邑被人前前后后的护着, 自然是再安全不过了。他也是头一次这样悠闲地打量着都城的境况。
一路看下来,腿都走得有些疲软了,却也不过就只走了一条街。
当初他们大魏的火炮轰炸了城门,此处的军队以为他们歼灭的差不多了, 只不过当初攻城的时候,赵元邑也吩咐了,只在城门处炮轰就够了,没必要损坏房屋庙宇,若是士兵胆敢反抗就诛杀士兵,若是百姓反抗,就拉几个刺头儿杀鸡儆猴,没必要大开杀戒。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元邑已经把花剌子模看成是囊中之物了,尤其是这个都城,建造得这样好,没有个几百年的功夫是不行的。这么好的东西,如果被白白糟蹋了,那岂不是他们大魏的损失?
也是多亏了赵元邑,他们虽然攻破了城门,可是这城里头却没有损失多少东西,如今停火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两边的商铺也都开了不少。
可笑的是还有些商人觉得赵元邑待他们不错,看到他们过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镇国公叫人问了问,待知道他们为何如此态度之后,很有些哭笑不得:“咱们差点就灭了他们的国,结果他们竟然就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对咱们感恩戴德。”
赵元邑其实并不很是惊讶:“虽然吃了败仗,可是他们也知道大魏不好惹。世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大魏如今有了火炮,他们心中畏惧便不敢憎恶了。再加上他们是幸存者,觉得灾难没有降临到自己身上,所以心怀感激。”
镇北侯盯着赵元邑看了又看,对这位小太子的认知又深了一层。虽说他们太子殿下如今年纪不大,可是这看人看事的本事却是旁人比不上的,心思透彻得很。
“那殿下觉得,这花剌子模的王爷可会对您心存感激?臣听说这位王爷以前可不得宠呢,被老国君忽视了好几年,受了不少的苦。他能跟着一块儿逃出城去,还是因为走运,并不是老国君疼他。”
“他?”赵元邑想起那个小孩,摇头,“不会,他如今只怕还觉得自己父亲不错呢。”
有的人遇上了这样的事,会狠狠记着以前欺负自己的人;有的人遇上这样的事儿,则会慢慢消磨了当初的恨意,觉得人都已经死了,加上自己也改变不了现状,反而越会越来越惦记。譬如那个小王爷,现在只怕还想着他父亲若是还在,只怕自己的处境会好少许多。
在赵元邑心里,这个小王爷就是这样的小蠢蛋:“左右他如何想,也不干你我的事,这是往后那个札答需要操心的事儿。”
赵元邑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逛个街。
他自来了西北到如今,虽给宫里寄了不少的信回去,拉了几箱的银子回去了,但是这礼物却一直都没有买。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如今好容易出来透了个气,当然要仔细瞧瞧有什么是适合他母后用的。
这一条街上的铺子倒是不少,赵元邑早就发现,这花剌子模是个商国,国内行商的人特别多,几乎每一家都有人在做生意。且花剌子模把持他问大魏西行的商路,所以与欧罗巴等地商贸往来很是频繁,什么香料珠宝等东西都是应有尽有,做生意做的这个份儿上能不富裕么?
赵元邑就去了当地自家最大的珠宝行当里头。那珠宝行也算是走了大运了,铺子里头从掌柜到小二都平平安安地躲过了一番动荡,里面藏着的珠宝也一件儿没丢。就冲着这一点,掌柜的看到赵元邑一行人过来之后就没法儿怠慢他们,反而比别人更热情几分。
毕竟,这些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
赵元邑大大方方地进去了,反倒是镇北侯他们有些踟蹰。想他们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进去看珠宝呢?
那掌柜的却颇为热情地招揽,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镇北侯看向通事,通事道:“侯爷,掌柜的让您给夫人挑一串,他说他们铺子里头的货都是最好的,别的地方当然找不出品相这么好的珠宝。他还说,可惜他们不能去大魏经商,如若不然他们的珠宝肯定能风靡大魏的。”
镇北侯对比嗤之以鼻。
他看向那些闪闪的东西,觉得这些东西除了闪也就没有别的长处了,还风靡整个大魏呢,心思倒是不小。
镇北侯仍在嫌弃的时候,赵元邑却已经给他母后挑了一串,见状回头道:“侯爷,唐将军,咱们也是好不容易来一回,若是今儿不挑下回可就没有这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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