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邑回过头来。
来人一身华服, 不怒自威, 身后跟着四名宫女,并几个小太监。一行几人,往这屋子里头一站,立马显得宽敞的大殿变得逼仄了起来。
茯苓得了皇后的示意, 亲自上前将赵元邑扶了起来查看了一番。脸上有块红印,不过下手不算太狠毒, 应该是压着劲儿的。除此以外,胳膊被磕了一下,别处都好。
茯苓将赵元邑带到了皇后身边,赵元邑自始至终都没出声, 茯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他去哪站着他就去哪站着。
情况急转直下。
皇后突然造访这一变故, 打得贤妃几人猝不及防。
别说如今已经夜深,就是平日里,皇后也绝不会光顾甘露殿的。贤妃入宫这么多年,皇后压根就没踏进甘露殿的门。她平日里就不管甘露殿的事儿, 今儿怎么来了?还来得这么突然!
要说贤妃有些懵,那芍药跟邓喜来却已经知道,他们即将大祸临头了。
皇后看着这屋子里一片狼藉的样子, 斥贤妃道:“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样子,还有一丝身为妃嫔的教养吗?”
贤妃被呵斥地一言不发。
言毕,皇后转向邓喜来几人,轻吐:“跪下。”
轻飘飘的两个字, 芍药跟邓喜来几个吓得立马就跪了下来。
贤妃攥紧了拳头,愤怒之余,这才开始后怕起来。她知道,今儿这一出,肯定不好收场了。
邓喜来已经在连连磕头了:“皇后娘娘容秉,我们娘娘真的只是想叫十七皇子过来说说话的,本来也没想要惩罚十七殿下的,后来起了些争执,才惹得娘娘生气了。可我们娘娘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手,都是奴才几个胆大包天。实在气不过,才动手打了十几皇子。”
邓喜来不停地磕头:“奴才该死,是奴才不知轻重,皇后娘娘如果要怪,就怪奴才吧。若是要问罪,也只问罪奴才。”
“问罪于你?”皇后轻笑,“你配么?”
邓喜来后背一僵。
“折辱皇嗣,可是杀头的重罪,别说是你了,就连你家主子也担不起,你以为就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揭过?太后娘娘几番交代在前,你们却还是一错再错。是觉得太后好说话了,还是觉得一个小小妃嫔,外加一个郑家,就可以凌驾于国法之上,无法无天了?”
皇后看了贤妃一眼:“安闲日子过得久了,真以为没人能收拾得了你了?”
贤妃心尖一颤。
茯苓让人端了一个椅子过来,皇后顺势坐下。
即便是坐的,可她瞧着贤妃一干人等的模样,仍是居高临下。
贤妃真是恨透了她这般自视甚高了。
“说说吧,今儿又是发什么疯?”皇后不在意地问道。
贤妃怒从心起:“本宫在自己殿里做事儿,用得着皇后你来指手画脚?这里是甘露殿,不是未央宫!”
邓喜来跟芍药抖得更厉害了。
皇后不怒反笑:“看来是死性不改了。”
她召来赵元邑:“方才贤妃打了你哪儿?”
赵元邑指了指自己的脸。
贤妃怒道:“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何打他,是他先污蔑我在先!”
“是么?”皇后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可惜啊,本宫没有听到,只见到了他在这甘露殿里头被打了,手印还在脸上,贤妃要不要来比一比,看看这手印是不是你的?”
皇后说着,又讲目光移到小太监手上捧着的托盘上。那上头一根一根的银针,看得叫人心惊胆战。
皇后目光一暗,原本的漫不经心已然变成了厌恶:“进宫这些年,脑子不见好,这种龌龊手段倒是学了个彻底。你未入宫之前,世人对郑家都是交口称赞,自打你入了宫,郑家便成了朝臣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你可真是了不得,以一己之力,拉低了郑家的门楣,辱没了郑家的百年基业。”
“我何曾——”
“行了!”皇后打断贤妃的话,“本宫不是太后,故而对你的辩驳毫无兴趣,亦不会对你感同身受。本宫今日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宫里是不是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看来,还是本宫见识太浅,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日之事,孰是孰非,本宫会交由太后与圣上定论。至于贤妃你——”皇后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收拾好自己,准备明日的问责吧。”
皇后站起身来,对着赵元邑道:“你是想留下来,还是愿意虽本宫一道去未央宫暂住?”
“我随母后您一块儿。”赵元邑赶忙道。
皇后点了点头,又道:“也好,那你先下去整理一下行囊。”
赵元邑这才赶紧退下了。
皇后就这么一句话,好像什么也没做,可又仿佛一锤定音,直接给贤妃定了死罪。
贤妃见人走了,这才慌了,有点儿想将人拦住,皇后目光一凛:“怎么,贤妃不仅不将皇子放在眼里,也不将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吗?!”
说实话,贤妃这会儿脑子里还乱着,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皇后这一问,直接问得贤妃哑口无声了。
须臾,皇后也领着人出了大殿。临走之前,还将那些银针尽数取走,叫人拦都拦不住。
直到一群人这般浩浩荡荡地走了,贤妃这才赌气似的一脚揣上了邓喜来胸口:“没用的奴才,连门都守不住!”
邓喜来真是百口莫辩,他怎么知道皇后娘娘会突然过来呢?
“本宫要怎么办……”贤妃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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