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揽荒脸上蒙着黑纱, 自二百年前那场大战之后,他是第一次真正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拟看着他,觉得陌生极了。
这个人怎么会是他的兄长呢?
但是裁冰不会骗他, 若要骗他, 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记得自己的兄长后背有一块胎记, 像是火焰一样的红色胎记, 家里老人还打趣说他身负烈焰。
步繁霜答应他, 让他亲眼看一次萧揽荒的后背。
就在凌让谨密音传入的刹那, 风琼野低咳一声,那是他们动手的信号,萧拟耳朵一动,暗中握住了自己的兵刃。
温狸忽然出现在房顶, 长长地咆哮了一声,这次不是猫叫, 而是真的如同灵兽一样的吼叫。
“尔等愚人。”温狸一仰头, “被妖巫所惑, 数祖忘典。妄图通过这些邪门歪道成仙, 忘记数千年前, 本座是如何告诉你们的么?”
王子立刻高呼:“猫神显灵, 猫神显灵!”
国王一怔, 迎着月光, 看见黑猫身上渡着月华, 仿佛传说中带领族人找到安居之所的神灵一样,他心头大震,甚至来不及细思黑猫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就热泪盈眶:“猫神!猫神再现了!”
楼兰人对于猫神的信仰超过所有,即使萧揽荒就站在眼前, 王族也纷纷高呼神灵,激动万分,跪拜下去。
就在他们跪下的瞬间,风琼野出手了,他和松辰带着手下冲上前去,将王族围在中间,里面一层是仙盟的人,面对着王族们,外面一层是孤山的人,面对着其他侍卫,两队人马背靠背而站,以防他们保护了王族,王族却被萧揽荒蛊惑,反手来个背刺。
萧揽荒面具下的脸看不出喜怒,甚至不等他有任何举动,凌让谨和步繁霜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凌让谨,步繁霜。”萧揽荒发出低低的笑声,“当真是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是你把?”步繁霜偏过头,“你怎么就不赶紧死呢?”
“就因为我当初口头一句戏言,追着我跑了这么久,步繁霜,你当真是无趣。”
“你有趣怎么不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呢?”步繁霜道,“记住两句俗话,祸从口出和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萧揽荒没搭话:“凌让谨,你是非要赶尽杀绝?”
“是。”凌让谨扇着扇子,“留你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生死一搏吧。”萧揽荒负手而立,“事已至此,我倒也想知道个结果。”
凌让谨瞥了眼萧拟,萧拟忽然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路曼么?”
萧揽荒看向他:“你是……我看你有些眼熟。”
萧拟不可置信道:“你忘了我是谁?你当初威胁一个人,说要杀了我,全都不记得?”
“本座要杀的人和杀过的人太多,早就不记得。”萧揽荒冷冷道,“就算有,也是告诉秋魄,让他代我执行,本座岂会一一记得?若你所言属实,小子,秋魄失踪已久,你算是捡回一条狗命。”
说罢他沉默片刻:“路曼,确实有些耳熟。”
萧拟漠然道:“我兄长的夫人,叫做路曼。”
“哦。”萧揽荒漫不经心道,“怎么,是本座或是本座手下杀了她?你也要找我偿命?那你可能要等等了。”
“是。”萧拟忽然笑起来,“我是要找你偿命。”
原来裁冰辛苦隐瞒的秘密,路曼和其子女的惨死,在萧揽荒口中也不过轻描淡写几句。甚至萧揽荒已经忘却威胁裁冰这件事,后来一直都是秋魄记得主人的命令,在暗中胁迫裁冰。
始作俑者什么都不记得,仿佛所有人的牺牲都只是个笑话。
萧拟牙根咬紧,太过用力以至于头都隐隐作痛:“你是不是背后有一道火焰一样的胎记?”
萧揽荒被他问的一怔,竟有些警惕看向他:“你如何得知?莫非那些胆敢违逆本尊的叛徒里有你们的人?”
尘埃落定。
萧拟垂下眼睛,语气变得冰冷:“你早就该死了。”话音未落,步繁霜和凌让谨同时攻向萧揽荒,萧揽荒却身形一闪,就打算逃跑。
打败他不难,难的是彻底杀死他。当年凌让谨一人就可以将其重伤至此,所以加上步繁霜,萧揽荒毫无胜算。
所以他必须逃,苟延残喘活下去,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王族看见猫神的使者和国师打了起来,顿时慌乱起来,他们在仙盟和孤山的包围下,想往外冲,却发现似乎有一股透明的气劲将他们笼罩在其中,他们出不去,外面人也进不来。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内乱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萧拟耳朵都在疼。
就在叽叽喳喳的番邦话攻击下,步繁霜的声音忽然破空而来,穿透一切:“萧拟!”
萧拟一抬眸,看见萧揽荒不知何时冲破了仙魔二人的包围,正疯狂地向他冲来。凌让谨凝声道:“拦住他,他要抢王族做人质!”
萧拟忽然笑起来,他长剑一舞,结结实实看下萧揽荒的一击。他身形有些摇晃,却未曾移开分毫。
“这一招是你教我的。”孤山神医神色悲戚,语气却冷漠,“还给你了,大哥。”
孤山的大夫都非常能打,从来有人敢上门闹事。萧拟作为阁主,更是其中翘楚,只是之前从来没正经出过手,旁人还都以为他是个嘻嘻哈哈不务正业的人。
而他这一剑,石破天惊,夹杂着万顷之力,魔气裹挟着剑气,锐不可当地撞上萧揽荒的胸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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