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子与众人到齐, 赛马盛典的开场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由于是穆衡头一年主理这种盛事,自然少不了祭天地等繁琐的仪式。
待到穆衡念完祝辞,并亲手敲响巨大铜锣后, 会场高台之上悬挂的六只彩球下面的使者将彩球的绳栓一扯,彩球一瞬间分开两半。
随着彩球里面的金银彩纸落下,马场的栅栏开启, 所有参赛的骏马一泄而出,绕着马场内狂奔起来。
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轰隆作响,犹如阵阵滚雷。
热热闹闹的赛马盛会便正式拉开的帷幕。
因头一日是初赛, 各家的赛马师率先初赛,而后才是各家矜贵的公子少爷们作为展示风采的友谊之赛。
开始比赛前, 会有身着红色赛马服的侍女到各家廊阁之内请来观看比赛的人下注。因来观赛的大部分都是参赛的人家, 无论自家的马力如何也都会买自家的号牌。至于小部分未曾参赛的人家, 下注的方向也都是随着参赛人家的显赫程度来定夺。
沈家如今虽然炙手可热,但到底看沈家不惯的人居多, 因此沈家的六号牌自然没有多少人选择。
侍女递上来的号牌数量还剩下大半,沈如娇便直接将所有的号牌都定了下来。
虽然不知穆衡给她找的是什么样的赛马师, 但想来应该不是寻常之辈,说不定能让沈家得个三甲之内的名次。
沈如娇倒是没敢想第一名的名次,倒并非她长别人志气, 实在是她家从前的那个赛马师,鲜少有过败绩,其骑术与经验都非寻常人能比。
各家都下过注后, 赛场之上开始有鼓声响起。
沈如娇指着场下的两面大鼓,同穆绛鸢道:“待会儿鼓声结束,比赛就正是开始了。这初赛会比上六场,每场六人, 只有半数能入下一轮的复赛。”
因穆绛鸢头一回观赛,沈如娇便细心地与她讲解马赛的规则,又细数了马赛上,那些有趣又好看的项目。
沈如娇津津乐道,穆绛鸢也听得津津有味,谈话之间鼓声停了下来,而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围栏打开,六匹马瞬间弹出,而其中一匹马如利剑一样直冲最前方,不多时,竟甩开了身后五匹马半圈之远。
穆绛鸢看得目瞪口呆,被那马的速度惊到了。待她看清了马上的人时,她嘴巴惊讶地长大,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
“沈姐姐……那是,那是我太子哥哥吗?!”
太子哥哥?穆衡?
沈如娇一怔,往场中张望,果然一眼看到一骑绝尘的那匹马上的人。
距离虽然远,但沈如娇与穆衡这么久日日夜夜相处下来,又怎会认不出。
穆衡骑着的马身上贴着一个巨大的陆字,那便是六号。
沈如娇看到后不禁地站了起来,尤其是看到穆衡身下的马跑得飞快,穆衡整个人几乎半腾空地在马上。
沈如娇一颗心提得老高,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出了廊阁,扶着高台的围栏,手也握紧了栏杆。
她原以为穆衡不过是支一个手下来帮沈家参赛,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上场!
沈如娇心里情绪翻腾,感动自然是有的,但担心更甚。
赛马场上,若有个不慎落马,马蹄之下便是九死一生。
此时,不仅是沈如娇和穆绛鸳认出了穆衡,场上的看客们也有不少认出那六号马上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会下场比赛?!”
“六号是谁家的马?”
有那记性好的一下子记了起来,方才下注的时候,六号牌上写着一个沈字。
因京中沈姓的高门只沈国公一家,不必猜测也知太子如今这一出是为了谁。
有不少人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从最初的惊诧已经变作了对沈如娇的不满和酸妒。
穆衡今天是以真面目示人,方才率领众人入场时就已经让不少人认了出来,他与那沈家赘婿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至此哪儿还有人不明白,为何她沈如娇一个已婚妇人竟然能登上太子妃之位。
原来是太子先入了沈家门。
将这事儿一串,多少人家的女儿心里头跟打翻了醋瓶似的,酸得要命。
原本以为沈如娇委身了一个下奴,就算能成为太子妃,也一定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只怕在那太子妃的位子上坐不了几日,等太子登基就得被扫地出门。
如今骤然知道真相,一个个心里拧成一团。
只恨这沈如娇不知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能勾引得金枝玉叶的堂堂太子委身入赘到沈家!
即便是假的,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叫她们心里头忿忿难平。
沈如娇没去关注四周频频向她投来或羡艳或怨妒的目光,视线直勾勾地落在穆衡的身上。
直到第一场比赛结束,穆衡稳稳拿下这场比赛后,沈如娇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来。
云锦怕她着凉,拿着披风来给沈如娇围上。
穆衡赢了之后,远远地看向沈如娇的方向,见到自己的小妻子正凭栏相望。
他扬起一个笑容,朝着沈如娇招了招手,跟她打招呼。
穆衡本就生得俊朗如玉,他这一笑,更是有如春风拂面,叫人心生喜欢,惹的一众姑娘小姐们忍不住眼珠子直直地黏上去。
偏穆衡眼中只容得下沈如娇一人,满场的秋波扫过来,他半点儿没沾,将马绳丢给随从,对着沈如娇指了指他身后的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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