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因为婚契生气,也许是想逃避,也许是愤怒,愤怒自己会像鬼蜘蛛一样,拥有这种在他眼中,肮脏的情感。
过了一夜,应该是想明白了什么,只是依旧不想承认。
奈落对感情这方面,相当内敛,也相当要面子。
从剧情中,他要死了才承认自己的心,就可以看出来。
——不是不知道,只是逃避,不想承认罢了。
至于听到她说喜欢的话,在叫了哥哥以后那样说,十有八-九是觉得她在耍他。
栖画想,那她呢?
她是在逃避,还是真的无所谓?
白童子骑着马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回来。
哒哒哒的,很有活力。
栖画坐起身,趴在窗口,巴巴地看着白童子。
白童子后背一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栖画眨眨眼:“我可以骑你的马玩吗?”
白童子在她可怜巴巴的目光下,败退了:“可以。”
说完又迅速补充:“就一会儿。”
栖画欢快:“好啊。”
丛云牙见栖画和白童子要骑马玩,默默地跟了上去,试图加入群聊。
心中悲怆,天下霸刀,沦落至此,可悲可叹!
白童子不耐烦地催他:“你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栖画骑马,他用结界。
丛云牙臭脸,架势拿捏的死死的。
——“来了!”
奈落直奔西国。
到了栖画住的地方,碰到了栖画带回来的小妖怪,竹玉。
竹玉见了他眼神一亮,没见到他身后跟着栖画,眼神又黯淡下去,但还招呼道:“你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吗?”
像极了不情不愿欢迎新妃嫔入住的老嫔妃了。
奈落笑了笑:“不用了,栖画大人结了婚契,过段时间,我可能就要离开了。”
竹玉满脸震惊:“婚契?什么婚契?和谁?”
奈落见他这副模样,心下了然,原本的郁气散了大半:“我也不知道呢,栖画大人昨天告诉我的,我今天是回来帮大人拿点东西。”
竹玉陷入沉思。
奈落好整以暇欣赏他近乎失魂落魄的神情。
突然,竹玉哎呀一声:“你在这儿等我,我有东西要给栖画大人,祝她幸福。”
奈落:“?”
竹玉一来一回相当迅速,拿了几乎三大包东西:“这些,都是我想给大人的,如今她要出嫁,就当是嫁妆了。”
奈落:“???”
怎么回事?
栖画养出来的人,都这么喜欢给别人当爹吗?
还随嫁妆?
奈落宛如过年回家,被长辈一顿乱塞,差点没拿住,几乎是硬朝他怀里塞,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他借着给栖画拿东西的借口脱身,进了栖画的书房,翻看着关于婚契的内容。
刚刚竹玉的反应,说明栖画在西国没有结婚契,至于离开西国,也就是这么两百多年的时间。
如果不是西国的。
那,也许可能是从冥界穿梭,是另一个时空的。
奈落翻开书,上面还有栖画和犬大将的字迹,就像是在上课偷偷穿小纸条。
[我把哥哥惹生气了,他不理我了。]
[怎么了?别伤心,我和你一起玩。]
[我揪他尾巴了呜。]
[这不怪你,是他太小气,我的给你揪。]
[好呀好呀!哥哥刚刚好像在瞪我们。]
[我帮你教训他!]
“画画他们父子三个,经常坐在一起读书。”
奈落回头,礼貌道:“夫人。”
凌月仙姬拿过那本书,翻了翻,神色有些回忆:“画画坐不住,又不想说话打扰杀生丸,就和他经常在书上写东西。”
那个他是指犬大将。
凌月仙姬笑了笑:“后来十六夜出现,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画画很在意这些。”
父母的爱情观对孩子,基本是言传身教。
在栖画眼中,原本只想大家开开心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却没想到还会多出来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就会陡然生出,原来时光荏苒,海枯石烂般的爱情也终究会变质。
“她总觉得亲情要比其他的牢固。”凌月仙姬把书放回书架,看向奈落:“你怎么想的?”
她两句话之间的衔接很紧凑,可能从未想过让奈落回话:“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画画。”
“真诚一些。”
奈落:“……好。”
他从西国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杀生丸。
两只妖难得的没打起来,奈落没放狠话,杀生丸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时光都仿佛静止了。
邪见看他们,恍惚间觉得他们仿佛是在深情对视。
他摇摇头,荒诞的想法甩了出去。
又用他不怎么大的小脑瓜思索没打起来的原因。
思来想去,应该就是,奈落当初跟着栖画大人跳下冥界,这生死相随的壮举,让身为哥哥的杀生丸少爷略微触动。
而保持沉默。
大概是真不怎么想承认奈落这个妹夫。
一阵风吹过,两只妖似有所觉,抬头望天。
一狗一马俩小孩,正低头盯着他们,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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