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抬道:“四岁。”
语气极其自然,还有几分软糯可爱,完全不像是在故意气他,而是实打实的回答他,我今年四岁了。
客厅里顿时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万籁寂静中,只听见沈清磕磕绊绊数毛豆的声音,偶尔掉个毛豆,他还小小的“啊”一声,委屈又懊恼。
齐越皱眉:“别剥了,回头酒醒又嫌丢人。林冉,快点把厨房熬的醒酒汤给他端过来,免得他又像上次那样哭。”
话音刚落,看见辛辛苦苦剥出来的豆子被人抢走的沈清愣了愣,眨眨眼,抬起头慢慢看着他。
见齐越冷着脸,他立马就红了眼眶。
不像前几次醉酒时的脾气冲,这回他显得异常“软弱”,没有任何动手的趋势。
抿着嘴,默默另拿了只碗,像是被人欺负了不敢啃声似的,委屈巴巴地另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掉眼泪。
孟乐颜泽几人直接傻眼。
齐越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心想你这一副被老子欺负了的小可怜样是几个意思?!就拿你几颗豆子你至于吗!
至于,非常至于。
沈清估计是越想越气还不敢反抗,剥着剥着两个眼睛就通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碗里掉,连鼻尖都红了,死死咬着嘴唇,像是怕被他骂,不敢哭出声来。
看起来真的很像被齐越霸凌过一样。
林冉拿出纸巾温柔地给擦眼泪,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道:“乖,别哭了好不好,眼睛要哭肿了。来,别剥了,想吃的话,我去给你拿剥好的。”
沈清无动于衷,“不要,我剥完这个,才能去见……”
“见见见!”齐越奔溃道:“除了季如风,你能不能想点儿别的?你今天就是把这盆豆子全剥完,他在英国也回不来!闹什么闹?赶紧喝了醒酒汤完事!”
“我说他怎么在节目上天天哭,原来都是被你凶的啊。”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穿来。
齐越指着沈清的手一僵,林冉拿纸巾给沈清擦眼泪的手顿了顿,情不自禁地皱了下眉。
一群人猛的抬头看向大门。
季如风裹着一身风霜,跨越几千公里的距离,来了个猝不及防的突袭。
眉眼间甚至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却在看见朝思暮想的人时,悉数化作绕指柔的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