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的名声也已经受了损伤,反正都于他有利。
稍稍一琢磨,二宝干脆不反驳了,“好!你说我偷盗官窖,我含冤认了!但我的冰一运回来就分给了你,这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是主谋,你就是从犯!”
铁匠顿时笑出声,“我是从犯?我要是从犯我还举报你?你可真能掰扯!”
二宝说:“你敢否认拿了我的冰?”
铁匠说:“我只拿了你一小盒而已,那是你送给我的!而且在场的街坊四邻谁没分到,难道大家都是从犯?”
二宝说:“呸!明明就你一个人分走了我一整箱,现在又想诬赖大家?”
铁匠急了,左看右看没一个人搭腔,气得大骂:“你们瞎啦还是聋啦,都自己说说有没有拿他的冰,别当孙子!”
然而谁也不想蹚这浑水,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摇头不认。
巡逻兵说:“铁匠,到底怎么回事?”
铁匠狗急跳墙,“他们要是没拿我也没拿!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拿了?”
二宝说:“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偷盗?我说官爷们先回去查官窖,你非要求把我一起押走,行啊,那也得把你这从犯押走,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铁匠扣给二宝的帽子被反扣了回来,气得脑袋冒烟,解释不来就指着二宝不停咒骂。
二宝说:“骂我没用,现在你要是能证明没拿我一箱冰,我立刻证明冰不是官窖的。诬告只需一张嘴,你却是置我于死地啊铁匠大哥!”
巡逻兵见铁匠出尔反尔已经有意见了,逼着铁匠说实话,围观群众也纷纷指责铁匠。铁匠想溜,却被人从后头推了一把,直直朝二宝撞了过去。
就在距离二宝的鼻梁只剩一掌宽的距离时,铁匠嗷地嚎了起来,宰羊似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一阵嗡嗡。
仔细一瞧,原来是二宝的狗子咬住了他的手腕。
邱冷峻目光凌厉,不肯放松,巡逻兵们立即拔出兵器要对付伤人的狗。二宝急了,喝令邱冷峻松口,把它护在身后。
这下二宝就理亏了,铁匠的手腕已经被咬出了血。
铁匠趁机卖惨,“我的手,好痛啊!你们还管不管,杂货铺老板放狗咬人了呀!”
巡逻兵也有些无奈,对二宝说:“纵狗行凶按律例要羁押的,小老板还是跟我们走吧,要真是有冤屈,到了衙门跟大人说清楚也好!”
二宝急道:“我要是能治好他呢?”
有人替二宝说话:“就让小老板试试吧,能治好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一群人附和:“对呀对呀,要不是铁匠先扑上去,小老板的狗也不会咬他,狗不护主还能算是好狗吗?”
卫兵有心向着二宝,顺势开口:“那就这么办,小老板要是能治好铁匠,这事就当没发生过。铁匠,能不能各退这一步?”
铁匠不大乐意,毕竟挨咬的是他,疼都疼了。但舆论当前他也不能太逆大流,否则显得自己咄咄逼人,反倒不占理了。
铁匠一点头,二宝就知道事情好解决了。
他的“能量弹”包治百病,区区两三个狗牙印算什么。
二宝松了口气,结果一摸兜,糟糕,出门时根本没带“能量弹”!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得开门?这不白忙活嘛!
短短瞬间,二宝的脑海里冒出了许多个问题。
开门之后诈尸的家伙会做什么?要是暴露了自己能起死回生的秘密可怎么办?
再者,上报给官家的时候明明说捡回来的是尸体,现在变成活人了,怎么解释自己没撒谎?万一官爷们不信,那偷盗官窖的事不就更难解释了?
二宝磨磨蹭蹭往门缝里瞅,恰瞅见诈尸的家伙也在盯着门缝,还饶有兴味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他手肘架在黄老三的脑袋顶上,一把小刀在指尖转得像陀螺,俨然是个练家子。
最主要是黄老三和灰老大的态度,它俩在男人面前竟然怂成了这样?
二宝的手扶上门环,内心经历着挣扎。
开还是不开?
视线一撞上,二宝腾地一下就被男人侵略性极强的目光逼退了。
不能开。二宝心想。
“怎么回事,耽搁什么哪?”巡逻兵等不及了。
卫兵也催促:“小老板赶紧的吧,弟兄们还要接着巡逻的。”
二宝支吾:“我……这个……”
5、5. 化解(修改)
考虑再三,二宝还是退了回来。
他走下台阶,面带沮丧,“对不住,我办不到。今天只要这扇门打开了,不管我有没有偷盗官窖都会落下嫌疑,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巡逻兵说:“那行,直接跟我们走一趟吧。”
二宝又道:“先听我说完!我的狗忠心护主咬了人,错不在它,在我,我负全责。铁匠大哥虽然以重罪诬陷我,我却不能眼看他受伤不管。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伤换伤了。”
大家都没听过以伤换伤的说法,正好方便了二宝胡诌。
他解释说:“就字面意思,用自己受伤来换伤者康复。这是医者大忌,因为成不成功全看天意,但愿老天能看到我的赤诚之心吧。”
二宝说着唰地拔了巡逻兵的兵器。
巡逻兵当即戒备,上前就要拿住二宝,幸好卫兵拦住了他们,对二宝说:“小老板,别干傻事,放下兵器。”
二宝笑笑,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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