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糟烂事同檀香白莲远远隔离开来。
闹了半个月,就连楚凤悄就听见了燕无纠连连倒霉的名头,惊叹之余,寻了个空隙偷偷上门来,对着他一身绷带啧啧称奇:“了不得,我一辈子都没见过人好端端走在府里能受这样多的伤!”
燕无纠拄着一根拐子坐在院子当中——这根拐子是他昨天脚下打滑从楼梯上摔下去扭伤了脚踝后医官给他的,听了楚凤悄充满敬畏的语气翻了个白眼:“你才多大就一辈子了?”
楚凤悄老气横秋:“虽然生年不过十数,但见书中日月已有数百年。”
燕无纠被她自夸看书多噎的抽了下嘴角,心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即就要和她较个长短:“你懂个甚!”
“就是比你懂得多!”十一岁的小姑娘毫不怵人,把胸一挺,两手往腰上一叉,华丽的大氅像鸟张牙舞爪的翅膀般张开,“你会背韬中六书吗?你会唱战女歌吗?你会跳大面舞吗?”
这都啥跟啥?
楚凤悄嘴里那一串东西,燕无纠连听都没听过,表情茫然地放空了一瞬,就听得小姑娘得意地说:“……都是我南疆大艺!”
——你南疆的特色文化我一个中原人怎么会懂!
燕无纠嘴角抽搐一下,眼珠一转,忽然问:“行吧,你比我厉害,但这些都是虚的,又不能当饭吃,百姓才不关心你会不会这个呢。”
楚凤悄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大师教我的时候说这些都是很重要的!”
燕无纠一本正经地忽悠她:“你大师胡说八道来着,不信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们种的最多的粮食是什么?一年熟几回?熟一次能收多少?一家一年要吃多少粮?最便宜好种的粮是什么?为什么有的地方要种菜,有的地方要种谷,有的地方却要养花?”
他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闻了许多问题,这回表情茫然的就换成了楚凤悄,她吭哧了半晌,皱起眉头:“……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燕无纠继续问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去治理你的百姓?你的百姓跟你说,今年下雨多了,种子不好活,你难道就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凤悄听了就觉得不对,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得满脸通红。
其实这些农政她本就是要学的,但也该等她大些了再学,燕无纠就是看她天真烂漫娇生惯养,明显对这些一窍不通,刻意蒙她的罢了,她要是懂这些,他话锋一转就会拿市井民俗去问她,左右能把她唬住就是好的。
反正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使出浑身解数去骗一个小姑娘有啥不好的,她娘还对他虎视眈眈呢,他不该找些好帮手?
楚凤悄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气势就弱了下去,鼓了鼓嘴巴为自己辩解:“这些我就是没学到嘛……我懂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你问我书上的东西……”
燕无纠故作不屑:“问你这么简单的都不知道,问你书上的有什么意思,你连自己周围的事情都摸不清楚。”
楚凤悄眉毛一立,自尊心涌起,非要洗刷掉自己不学无术的罪名:“你问你问!郡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我要是答不上来,我就管你叫姐姐!”
燕无纠气得差点要站起来:“谁要你叫姐姐?!”
楚凤悄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不是和自己一块儿玩的伴读们,用不着输了喊姐姐,那就喊哥哥吧,喊哥哥有啥的,就当哄哄他了。
小姑娘的变来变去的表情定在了一个满意的区间,大方道:“不喊姐姐,那就喊哥哥吧。”
燕无纠直觉她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又找不到证据,索性放在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郡主府里有几间屋子?”
楚凤悄信心满满张嘴就要回答,迎面这个问题就把她砸傻了。
郡主府有几间屋子?!这谁知道啊!
整个府邸上下,估计只有几名老管事才知晓,连郡主本人都不一定知道。
她一愣住,燕无纠就乘胜追击:“那郡主府里有几只凤雀?几只白鹅?最小的那只白鹅多大了?”
楚凤悄急的鼻子上冒汗:“你问点正经的行不行?!”
燕无纠瞥她一眼,状若无奈:“好吧好吧,那你说说,郡主最喜欢的宠侍是谁?”
终于有一个自己能答的了,楚凤悄心中松了口气,虽然有些涉及母亲的私隐,但这事儿府里人大多都知道,说了也没什么,她迅速道:“小甜院里的庄贤!”
燕无纠本来也不在意问题的答案,她话音刚落地迅速接上:“那郡主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这回楚凤悄想了一会儿,犹疑着回答:“……一柄短剑?”
燕无纠哪里关心楚鸣凤真的喜欢什么,听她话音有了犹疑也不在意,立马接着问:“那统领郡主府守备的人是谁?日夜巡逻部署有何长处有何弱点?”
楚凤悄流利回答:“是广戈将军,她擅长守卫,郡主府交由她护卫,从未出过差错,弱点……弱点嘛……”
她眼睛一眯,眼中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燕无纠心中警铃大作,若无其事地嗤笑一声:“我就是随便一问,难道你告诉了我,我能带兵打过来不成?叫你说别的你说不出,我担心我再问你娘的事情,你要怀疑我想当你爹!”
楚凤悄气的直跳脚:“你想当我爹?!你做梦!”
她气呼呼地转身冲了出去,仆人被她拦在园子外一直没听见他俩的对话,倒是把最后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一行人面面相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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