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驶出京城,渐渐远离了人群的喧闹,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马车轮子的声音,还时不时的夹杂着鸟儿的轻啼声,
夜沧溟起身撩起幕帘,看着白絮已经摘下斗笠,悠闲的靠着马车,晃悠着手上的长鞭,嘴里还叼着一根绿色草叶,
夜沧溟不自觉笑了笑,顺势坐在他旁边:“你这样哪里像个君王”
白絮单手靠在脑后,将嘴里的草叶吐掉,语气漫不经心:“既然出了那皇城,就当我是个普通人好了”
一席话落,夜沧溟有一瞬间的愣神,不知为何总觉得白絮这句随口说出来的话,或许是他内心真正所想,
白絮瞥了一眼身边发愣的某人,假意动了动肩膀,疑惑的挑了挑眉尖:“怎么总感觉我这里空空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回过神来的夜沧溟问道:“你平时也不背剑,能缺什么?”
趁着夜沧溟说话的空当,白絮不动声色的把手从他背后绕过去,直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处,将人揽了个满怀,语气还一本正经:“嗯,这回不缺了”
夜沧溟微含愠色的捏了一下白絮的腰间软肉:“小流氓......”
白絮轻轻的蹭了蹭那柔软的发顶,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马车的速度有些缓慢,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不一会夜沧溟便有些昏昏欲睡,刚要闭上眼睛,前方出现的一户人家瞬间让他清醒过来,等在凑近一些,一对老夫妻正在门外的树荫下乘凉,
眼见着越来越近,夜沧溟见着白絮还是没有戴上斗笠,一着急干脆拿起旁边的斗笠,直接拍在白絮的脸上:“有人,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白絮鼻子瞬间传来一阵酸痛,眼泪差点流出来:“皇、皇叔,你倒是轻点啊”
夜沧溟尴尬的轻咳两声,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又低声道:“还叫什么皇叔?”
白絮无奈的笑了笑,扒拉下来快要贴在自己脸上的斗笠,握住那有些冰凉的手指:“放松一点好不好......兰因”
夜沧溟一看白絮的脸又露出来了,下意识就要去挡,一声和气苍老的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轻舟,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夜沧溟一听,直接愣住了:“他、他叫你轻、轻舟?”
白絮停住马车,揉着发红的鼻尖,笑着说道:“是啊老伯,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有些多”
说着白絮便从马车上取下来从宫中带出来的一些简单吃食和衣物放到那老伯面前,
那老伯眉头一皱,直接推开白絮手中的东西:“都说了,不用给我们送这些好东西,多余又浪费”
白絮直接抱着东西放到了院中石桌上,回头说着:“只是些平常的衣物吃食罢了”
那老伯也不在说什么,其实每次他送来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出自寻常人家,他的身份自然也是不简单,可老两口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又怎么还会顾忌这些,只不过把他当做是个孩子罢了,
老伯看了看马车上的人,就算脸上有道疤,生的也是极好看的:“轻舟啊,今日怎么带了人过来?那位公子是你家里人吗?”
白絮回头看了一眼那还有吃惊的某人,眼底的笑意更深,声音温柔:“是我的......心上人”
说完后,那冰色的眼眸竟有一丝羞涩,脸颊微微泛红,
老伯先是一愣,但随后还是笑着拍了拍白絮的肩膀:“是位配你的良人”
说完,那老伯便递过去一小罐晒干的梨花瓣和几条肥美的鲈鱼,
白絮勾了勾嘴角:“多谢老伯”
其实那老伯看着白絮的笑容心中是很惊诧的,不过他还是冲着那欣长的身影说道:“轻舟啊,以后多笑笑,别总是阴沉着脸,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得了你那臭脾气的”
白絮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之后的一路上,夜沧溟一直疑惑的盯着白絮,
白絮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那对老夫妻无儿无女,一直隐居于此,对外面的事情也丝毫不在意,所以他们只当我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夜沧溟摇了摇头:“我疑惑的不是这个,你......之前经常来这里干嘛”
白絮的眼神有些飘忽,掩饰的轻咳两声:“快、快到了”
......
慕承皇宫
光线昏沉的寝殿中,祝灵鸢依旧是一袭红衣端坐在雕花菱镜前,容貌艳丽如常却难掩憔悴,
忽然,殿门外的一阵响动让祝灵鸢心中一惊,她刚要起身去查看,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神秘人便推门而入,再一看,门外的守卫已经都横七竖八的昏死过去,
祝灵鸢惊慌的起身,张皇的拿起身后的玉簪,对准那步步逼近的黑衣人:“你、你别过来!”
那黑衣人竟然真的就停在了原地,声音阴沉:“公主殿下,我是来帮你的”
祝灵鸢疑惑的皱了皱柳眉:“帮我什么?”
黑衣人淡淡吐出两个字:“报仇”
祝灵鸢瞬间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簪,失神的坐回椅子上:“你说的是真的?”
那黑衣人见着祝灵鸢卸下防备,便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藏在黑纱里的眼睛带着一丝痴迷:“你这张脸真的很像他......”
祝灵鸢回过神来,反感的把脸扭到另一边:“像谁?”
那双眼睛又立刻恢复平淡,声音却透着阴冷:“自然是你的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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