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废太子的心尖宠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 1 章(第1/2页)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乾元十三年,冬。

    铅石般乌沉沉的云笼罩在京城的上空,一道银蛇穿破厚厚的云层,照亮了大半个京城。

    “轰隆隆......”

    滚滚的冬雷自天边而来,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银蛇肆虐,一道震耳欲聋的炸雷平地响起。

    “不好啦,走水啦,东宫走水啦!”

    “快救火啊......”

    ......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谢承安搓着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反正屋子里也没多暖和。

    而且他也许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屋子里没有地龙,也没有炭盆,寒意从缝隙里直往屋里钻,阴寒的湿气沁入骨头缝里,让人无处可躲藏。

    谢承安身上的衣裳还是夏日里的薄衫,他倚在门边不停的拿手搓着双臂,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如玉般的手上布满了冻疮,一块一块的青紫色分外显眼。

    许是看的久了,外头纷杂的人影和嘈杂的声响都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

    男人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原就生的眉目俊朗,乌墨般的发随意垂在身后,一双狭长的凤眸似是那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隐于夜色中。

    这一笑,更是有着摄人心魄的美。

    一旁提着木桶救火的小太监见了,不由就失了神,下意识的对着他微微躬了身。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些太监一掌拍在小太监的头上,喝道:“若是耽搁了救火,仔细你的脑袋。”

    小太监许是新来的,胆子倒也大,吐了吐舌头。

    “师傅,原来废太子生的这般好看啊?”

    年长的太监沉着脸,伸手点在小太监的额上。

    “我是怎么教你的,少说话多做事才是宫里的生存之道。祸从口出,若是管不住这张嘴,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火势也渐渐下去了。

    所有人像是潮水般退了出去,仿佛这东宫里有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徒留下一片焦黑还冒着些许白烟的偏殿隐在暗夜里。

    朱红色的宫门吱呀一声关上后,世界似乎也跟着清静了。

    唯有落雪的声音。

    昔年他是尊贵无匹的大周朝太子,锦衣玉食,万民拜服。

    这东宫也是整个京城里最热闹的去处,谁人不眼巴巴的想进来走一遭?

    时移世易。

    东宫还是东宫,他依旧还是太子。

    不过是“废”太子。

    往日的繁华景象依稀尚在眼前,不想如今这偌大的东宫里只剩下他一人,活的如同孤魂野鬼般。

    连最末等的太监宫女远远见了都绕道而走,生怕沾染上了东宫的霉气。

    谢承安圈手覆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浓郁的铁锈味盈满口中,他默然垂下手,故意不去瞧虎口上那点点的猩红。

    “太子谢承安品行无端,倒施逆行,枉顾君臣父子之情谊,褫夺太子封号,贬为庶人,幽居于东宫之内,非死不得出。”

    父皇乾元帝的话犹在耳边。

    谢承安合衣躺下,一夜梦魇不断。

    ......

    朔风凛凛,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整整三日,将整个皇宫装裹成了一片冰雪琉璃世界。

    墙角的一株红梅开的正盛,淡淡的梅香自冷冽的风雪中传了过来。

    “咱家告诉你们,能进宫伺候那都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旁人想求也求不来的。”

    内务府门外的雪地里一个手持拂尘,面无白须的太监正踱步训着新来的小太监。

    他翘着兰花指,尖声道:“往后在宫里行走,要想活的长久,就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眼,管好自己的耳朵,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看的也别看,不该听的也别听。”

    这一行十个小太监,分两排站着,一行五个。

    许是新进宫的缘故,皆都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唯有站在第二排最右边的那个身材高挑瘦削的小太监,全程都垂着脑袋,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老太监伸手指了指他,“你们得学学他的安静样子,这样才能在这宫里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忽然被点名,余丰宝下意识的就抬起了头。

    唇红齿白,眉眼如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茫然与错愕,神情怯怯的,倒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来。

    连见惯了后宫佳丽的老太监都忍不住赞一声,即使艳冠六宫的端贵妃来了,只怕也会相形见绌,失了颜色吧。

    老太监摇了摇头。

    可怜这么个好模样,竟也入宫做了阉人,一辈子无儿无女,实在是暴殄天物。

    可惜啊!

    其余的小太监皆都看向余丰宝,眸子里尽是不加掩饰的嫉妒。

    “长的好有什么用,能跟到好主子才算是挣到了好的前程呢!”

    “对,我才不信哪个主子能瞧上这么个狐媚样的奴才,这要换了我,这张脸日日在我跟前晃,就算不死,怄也怄的少活几年呢。”

    “谁说不是呢!”

    众人毫不避讳的议论起来。

    余丰宝只当没听见,低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冰雪。

    他原本是京郊河东余家村人,因着上头有两个哥哥,皆已年逾二十还未成亲,加上今年又是大旱,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