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娘?
虞玓敛眉,在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名字中有芙字,并且与虞玓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徐芙蓉。只是外人常称她为蓉娘,如虞世南;或是徐娘子,如在石城县。
倒是从未听过有人称呼她为芙娘。
“某的阿娘名讳中有一‘芙’字。”虞玓欠身说道。
他突地想起当初在石城县的时候,程处弼闯入县衙押走王君廓后,曾对他进行了一番审问。也就是这次审问导致程处弼一直认定虞玓就是虞家中人……虞玓还清楚记得,那日程处弼曾经提起王君廓说过,他曾经在军营中看到虞晦和徐娘子出入过。
若是从这里来想,却也极有可能。
长孙皇后轻笑着说道:“那便是了,如此相似的眉眼,若不是她的孩子,那可真是奇怪了。”她的态度本就温和,在听完虞玓的话后,那神情更加舒展开来,笑得平淡恬静。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虞玓,同长孙皇后说道:“却不知阿娘与虞玓的长辈有这样的渊源。”
长孙皇后先是让他们坐下,那与太子相似的凤眼眯了眯,像是在回忆过往的事情,许久才轻声说道,“那是大业末年硝烟四起的时候,那时陛下正领兵作战,然前有狼后有虎,于地势不熟,而本地人早早因为叛乱而逃走。正值此时,深夜有两位奇人异士来访军营,言称有宝相赠。陛下好奇,让人请进来,两位便献上了一副舆图。”
那舆图并不完善,甚至只有中原的大片地区,可其清晰的程度,远超官方所贮藏的图纸。
这对当时的李世民来说,正是合适得用的进献!
正解了燃眉之急。
“他们在营帐中小住了三日,至离开那夜,芙娘把一个锦囊交给了我。说是希望在我能够在八年后拆开来看。”长孙皇后言笑晏晏,“所以武德五年我拆开来,却是提醒我在那年夏日莫要随侍九成宫。”
“武德五年……”太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峰微挑,那狭长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些惊讶,“原来阿娘是因此才不去的。”
几个孩子听得懵懂,却只有李泰猛地反应过来。毕竟李治这几个都是在贞观前后才出生的。
——武德五年九成宫发生火灾,虽扑灭了火势却有几名宫人丧生。
虞玓蹙眉。
如果不是长孙皇后解开了锦囊,选择了相信而不去……那宫殿正是偶尔随侍的秦王妃会居住的地方。
李治听得忍不住说道:“难道那位芙娘子能掐会算?”
他这话出来,登时好几双眼睛都望着虞玓,就连原本气鼓鼓躲在长孙皇后袖子后的晋阳都忍不住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坐得板正的清冷郎君。
虞玓僵着脸色,“某不会掐算,也从未见过阿娘掐算。”
长孙皇后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笑意,“不管是巧合也好,意外也罢。芙娘这锦囊算是救了我一命。初陛下登基,也曾寻过两位的踪迹,只不过当时都是用化名相见,向来时隔多年,陛下有些记不得了。”
这徐娘子定是与长孙皇后接触居多,而虞玓的眉眼确实与徐娘子更为相似,只不过棱角分明很是冷漠,淡化了其中的柔感。圣人与虞晦接触更多,忍不住虞玓来,也是正常。
“此事就当做故事,听听也便算了。可莫要因此而去骚扰虞玓,清楚了吗?”长孙皇后说起话来,就如同在拉家常那般平静,可她的话说出口后,就连傲娇的李泰和年长的太子都老实地应是。在李唐皇室里头,长孙皇后的存在包容着每一位皇家子嗣,纵然是再不平的性格都忍不住亲近。
长孙皇后态度柔和地与虞玓聊了一会,这场特殊的对话才算落幕。
虞玓退出大殿的时候,除了晋阳还留在殿内,太子、李泰、李治这三位天之骄子也跟着一同退下了。他并肩和赵节走了没两步,就被李泰给拦了下来。
“你真的不会掐算?”魏王殿下难得直截了当,询问的时候,就连眉梢都透着好奇。
对于奇人异士的传闻,他向来是最喜欢的。
虞玓第一次这般诚恳地和李泰说话,“魏王殿下,某当真不会掐算。”
李泰沉吟半晌,“我不信。”
虞玓死鱼眼。
太子拦住了跃跃欲试的李泰与李治,慢条斯理地说道:“忘了方才在殿内,阿娘说过些什么了吗?”
李泰抬手抹掉了兴致勃勃的脸色,变得平静淡定,“大哥,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
他临走前把还想说话的李治也给拎走了,那难得乖顺的模样让旁观的虞玓和赵节都忍不住露出了稍稍的困惑。
赵节尤甚。
最近魏王殿下和太子的擂台打得正火热,怎突然就服软了?
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最近有个小辫子被我揪住了。”
虞玓低头抿唇,忍住莫名的笑意。
太子屈起手指敲了敲虞玓的脑袋,淡淡地说道:“背着我偷笑呢?”
虞玓淡定地说道:“某不敢。”
赵节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摸着下巴说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对我这般温和?这看起来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太子斜睨了他一眼,轻嗤了声,“甚时候你的岁数和虞玓一般小,又是阿娘的恩人,再来同我说这话吧。”
赵节嘀咕着什么“返老还童”“高难度”之类的词语,顿时偃旗息鼓了。
事实上,就连圣人在听闻此事时,都有些诧异。
“虞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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