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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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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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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兴宫内一片寂静。

    长孙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女官拆着发髻,那披散下来的青丝被女官握在手里,一下下地通着头发。

    她半阖着眼,烛光下的侧脸温柔内敛,带着些倦怠。

    本来一岁多的小公主是随着长孙皇后一起睡的。只是自她发病后,怕过了病气给娇小的孩子,便一直让乳母带着。虽偶有哭闹,但是渐渐也就习惯了。

    通着头发的力道有点微妙的变化,长孙皇后并未睁开眼,淡笑着说道:“圣人忙完了?”

    圣人高大的身影站在长孙皇后的身后,握着青丝专注地给她梳着,一下一下由头至尾,“今儿身子如何?”白日设宴,虽圣人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却也害怕她忧劳过度。

    她笑着睁开眼来,看着金银平脱镜里倒印着的帝王,“孙神医的医术了得,圣人莫要担忧了。且我的身子,圣人也是知道的,若有朝一日,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莫要把罪责推到那些医官身上。”

    圣人听完后温和笑道:“是,可观音婢却是说错了,不会有这一日。”

    长孙皇后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提起了宫里落钥前刚走的李泰,“虽欣儿养在我宫里,不过最近青雀来得有些频繁了。”

    圣人沉默少许,结结实实给长孙皇后通了千次,这才把梳子放到一旁,自去净手后,在她身边坐下,“青雀关心你,那也实属正常。”

    长孙皇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圣人特许青雀坐轿进宫,那也是正常的?”

    圣人讪讪地望向他处。

    在这件事上,若是观音婢不提起还好,若是提起,他总是有些亏心的。

    长孙皇后看着铜镜中满头青丝披肩的女子,抬手在阴影拔下一根白发捉在指尖,温柔地说道:“我知圣人敬我爱我,如此也是为了体贴青雀,可凡事都有规矩。若是逾越了这个度,便会徒生妄念。高明是我的孩子,青雀也是我的孩子,我万不愿再出现如武德九年的事情。”

    这件事向来是圣人的隐痛,若非提起来的人是长孙皇后,怕是要当场让他暴怒。犹是如此,圣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长孙皇后回眸看他,这位聪慧公正的女子宛如没察觉到圣人脸色的变化,“圣人,当初你的切身之痛,难道要再在他们身上重现?”她低头靠在圣人的肩膀上,叹息着说道,“你若当真是爱他们三个,就莫要疼爱到他们忘了界限。”

    圣人抬手楼主长孙皇后消瘦的肩膀,久久不曾言语。

    …

    夏日炎炎,蝉鸣不断。

    虞玓埋首卷轴,正不断翻阅着相关的书籍。

    自刘朝生知道他的学生在圣人面前挂了名,更知道他就是虞玓的夫子后,很是高兴了一段时间。只他冷静下来后,对虞玓的要求更严苛起来。

    那篇据说是要呈交御前的文章也被刘朝生改了又改,力图不管是笔墨字迹文笔皆为上乘!

    虞玓在没触碰到底线往往是慢吞冷淡的性子,刘朝生让改那就改。

    他在石城县的时候惯用胡椅,这是徐娘子让人所做的,说是从胡人传来的坐具。只是他来了长安后,发现就算是西市商贾聚集最多的地方,也少有看到这样的坐具。

    书案放在一座架空的矮扁台子上,其上先是铺着柔软的垫子,再铺一层竹席般的凉物。除开虞玓跪坐埋首读书的这处,旁多是被虞玓搜罗来的书籍给覆盖了。

    徐庆曾偷摸着给台子加固过,生怕承载不住这般多竹简书籍的重量。

    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虞玓:……

    然后三日后,刘勇就帮虞玓买来了新的书架,正好陈列在书案后的那面墙壁。一些急需要用不想摆在书屋的书籍卷轴就都堆在那处。

    虞世南几乎每日都能逮住一个默默来请教他的侄孙。

    虞玓所设想的点子虽然新奇,可能否落到实处,这才是重要的关节。这些实际的经验须得是年长者才有的,虞玓是不可能凭空而有的。在刘朝生表示他也不确切后,虞玓就只能逮着自家长辈一个劲儿薅。

    虞陟在连续第三次看着虞玓在祖父回来后哒哒去请教,硬是在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看出欣喜来。

    他幽魂般地飘回他娘的院子,趴在正在看账簿的房夫人的膝盖上,哀嚎着说道:“阿娘,二郎未免太勤奋了吧?我真是自愧不如……”

    房夫人提笔在账簿上画了两个圈圈,这才慢条斯理看着自己孩子,“那你嫉妒吗?”

    虞陟抬头,满脸都是困惑,“我为何要嫉妒二郎,难道嫉妒他好学吗?”

    房夫人挑眉,“为何不可,二郎越是好学,可能祖父就越发喜欢他了,那你……”

    “妙极了!”虞陟一个激动,手直接就拍在房夫人坐着的软榻上,疼得惨叫了几声。

    房夫人好气又好笑,虞陟这一下直接拍在软榻的木架子上,真的是给自己找罪受。不过大郎的回答确实是让她松了口气,这两个孩子若是因此心生龌龊,那当真是不美。

    虞陟握着自己红肿的手,哭丧着说道:“谁敢和祖父好?我可不要。阿娘,我站在祖父的面前,就好似人都被扒光衣裳一般被他老人家看得透透的。”

    房夫人作势在他身上拍了几下,“这般话都能说出来,当真是没脸没皮。”

    虞陟噘嘴,那挑花眼还带着方才疼痛导致的湿润泪花,“可不是谁都和二郎一般胆大。”

    房夫人摇头,“二郎那不是胆大,他只是对我们放下戒备了。”虞陟有些不解,不过房夫人只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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