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陛下长生地, 到——”
灯笼红光摇曳,墙上一线缝隙若隐若现,兜兜转转间勾出一面门扇的外形。这是那扇嵌进墙内的石制的大门, 这是那扇需要留一个玩家在门里才可以开关的大门。
这里,是始皇墓。
始皇墓, 到了!
“哐哐哐”, “哐哐哐”, 内侍在前,唱声袅袅, 宋修手下不停, 敲击的速度更快了。
夏东溪的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他又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他能感觉肾上腺素在自己的体内飙升。
“送灵, 启——”举着红灯笼的两名内侍一左一右走开,缓缓地停在了门扇轮廓的两边。
“公子们, 请吧。”赵高在三个玩家身后, 悠悠开口道。
“咯咯——”, 机械转动的声音从石墙里传出来,那是“始皇墓”大门即将开启的征兆!
【弹幕】开门了, 开门了,小钱同学会在门口吗?
【弹幕】希望他在,希望他在啊!
“希望他在。”夏东溪心头也是默念了一句。他一点点收紧手底的力道, 把掌心里的刀柄握得更紧了些。这一路走过来, 他听得清楚, 赵高就在他身后,隔着大概三米的距离,这个距离, 他回身、探臂、挥刀,并不能砍到赵高,但是这个距离,够他把刀尖伸直,对准他,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前冲……冲过去,刺进去,往那个人的胸膛!
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赵高只比自己带的兵跨前了一步,这一击如果不中,赵高就会退,他就能退入自己的兵士堆里,后面的那些兵会围过来护住他,也会冲上来,对付他们。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不是一定不可以,但这两个词能这样耳熟能详,是因为稀少,历史上、现实里,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少。
不能寄希望于一个“稀有”,能做的、该做的——是把握住现在已经握在手里的机会!
“小家伙,你一定要出来啊!”夏东溪抬眼看向了棺材的前方。
“哐哐哐”,宋修的敲击声依然在继续;“咯咯——”,石门一点点往里退,那里,已经退出了一整块方方正正的门形!
“咯咯——”,大门开始往边上移过去了。
有光透出来,门外不再仅仅是一片幽幽的红,有白色的光,那光落在地上,起初的时候是细细的一线,渐渐的,横向伸展,变成了小指粗、手臂粗、手掌宽、半个身体……一个人侧身能进出的宽度!
“咻”的一声,门里有闪着亮光的东西飞出来,“叮”的一下,钉入了屋顶。
“动手!”宋修大喊。
夏东溪转身,眼角余光掠过石门微启的那线光,白色的光芒里有阴影遮过来,他看见那道阴影的来处,有一片衣角,从门的缝隙里闪出来,那是钱小跃的衣服!
刀在动,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转着方向。
赵高的位置……他记得很清楚赵高在哪里,到了!就是这里!
夏东溪一脚斜踢,抵在身后的地面上,只要往前冲,就能刺到赵高,就能要他的命,就能通关!
振臂,屈膝,蹬腿,把全身的力气灌注上去……
可是赵高不见了!
他不在他刚刚在的位置上,也不在那些兵的中间,他甚至不在身后的这条廊道里,他,消失了!
夏东溪全身的劲道都提起在了身体里,现在这股劲没有地方去,涨得他全身的血管都澎湃起来,心头却有一线凉意浮起。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还是他们忽略掉了什么?
“咚”的一声,飞起在半空的钱小跃落在了棺材盖上。
一口棺材、两列兵士,把这条廊道全都占满了,小家伙没有地方落足,只能选择棺材盖,这没有问题。棺材也没有问题,在之前的那间屋子里,他是看着兵士们开馆验明正身的,两名内侍挑高了灯笼确认棺材里的人是公子高,他还看清了这位公子的留书——就平摆在死尸的胸前,没有一丝遮挡,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清楚无比,他“自请殉葬”,这个人就是子婴嘴里那个会被送进始皇墓的同族子弟。
没有错,一切都没有错……棺材钉也是在那之后被一根根钉死的,过程没有问题,人物也没有问题,是哪里出错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送灵,动——”石门边站着的两个内侍又一次高声唱道,他们面无表情,对门里面有一个人飞出来,对这个人蹲在了棺材盖子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抬棺的六个兵士也一样,他们也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脚下一动,架着棺材,往门里面去。
棺材很长,从廊道里转进门里去,就像一辆集卡在一个转弯半径并不合适的路口转折一样,艰难而缓慢。
后面整队的兵士就安静地看着,赵高不见了,他们也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一个个呆愣愣的,没有一丝要扑上来的样子。
夏东溪忽然有一个感觉,觉得自己举着刀对着空气的样子就像舞台上不受重视的演员,演砸了也没有人察觉,或者更惨一些……观众们其实是察觉了的,但他们选择无视。
“呲——”,棺材头抵住了一边的石墙,划拉出一道声响。
声音其实不大,但在现在这静寂一片里,在宋修都不再敲击墙体的时候,这声刮擦显得格外刺耳。
棺材歪了一下,端头的半边伸进了石门里面去。
“呲——”,又是一声,是棺材尾部的一角抵在了另一侧的墙面上。
这个空隙不够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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