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的出现让原本暧昧旖旎的氛围瞬间被破坏殆尽, 这让无惨不由得皱起了眉来——不过我想他会露出这副神情或许也并不仅只是被坏了氛围这种事情而已,事实上以他的性格,在这样的状况下, 反应本该更激烈才对。
可他并没有。
即使一张漂亮的面孔在顷刻间变得阴云密布, 尽管出于本能的威压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迸发了出来, 可在面对突然出没的童磨的时候, 鬼舞辻无惨却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他的嗓音里还带着一点未能完全褪去的沙哑,而这样的音色下隐藏的是蓄势待发的怒意。
“不好意思, 我来得大抵真的不是时候了。”童磨这样说着,只是言谈间却并没有带着丝毫类似忏悔的情绪,他单手撵着对扇中的一枚,说话的语气依然略有些轻、浮:“至于我的身份,您其实已经有了判断不是吗?”
他这样的态度本该是会让鬼舞辻无惨的心情愈发糟糕才对, 可即使如此,无惨也依然没有对这个正常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家伙做出什么暴虐的举动来。
我想他大概从童磨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有所察觉了——这个男人的身体里是有他的血液在流淌着的, 也正是那些流淌在他身体里的血让他拥有了格外强大的灵力。
从鬼舞辻无惨的表情里我也可以判断出来,此刻的他并不认识童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童磨,又或者可能是与一曾经跟我说过, 童磨似乎是在江户时代中期才遇到了无惨, 而眼下这个光景显然是纷争还没有彻底结束的战国。
——这样说来,童磨的出现就未免有些离奇了。
“我并不是特意来打搅您的,这样想来真是有些抱歉。”童磨轻侧着头,寻常的语气在旁人听来似乎多少有那么点欠打的感觉:“嘛……作为您的下属, 即使您不认得我, 我也只能听您的差遣不是吗?”
“毕竟您拥有支配所有‘鬼’的力量。”
说到这里,童磨的嘴角似又向上扬了扬, 视线也不自觉地往刚刚整理好了衣衫的我的身上飘了一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鬼舞辻无惨咬着槽牙,语气并不怎么和善——不过说起来,在这样的状况下,他能心平气和地跟童磨说完这样一句话已经是足够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我这样想着。
而童磨却是个完全没有一丁点自觉的人,或者说他并不大担心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反而更像是乐于在触怒鬼舞辻无惨的边缘疯狂试探一样。
他轻叹了口气,尽管从那张脸上我看不出半点类似哀怨的表情,可他的语气里却像是带着点无奈又怨念的情绪一样:“我也只是听奉了您的命令来这里寻找源氏的这位鬼姬小姐的。”
一面说着,他一面抬手用折扇指向了我,接着垂着眼眸继续说道:“我若把她这样带走了,您肯定也不会容许。”
“分明两边都是您,这样的命令可真是让人为难。”
童磨的话让鬼舞辻无惨的脸色更阴沉了些许。一对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似的,他蹙着眉头,死死地盯着童磨那张混不在意的面容,良久才又低声说了句:“你是说你也来自另一个时代?”
“真不愧是您。”童磨灿然咧开唇角,弯着眼睛笑道:“看来您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时空跳转这种事情了,所以您是会理解我的行为是吧?即使我把她带回……”
“——不是。”
干脆利落的,鬼舞辻无惨拒绝的时候没有给童磨留一丁点情面,这让童磨的表情瞬间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如果不是他眼底里透着的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的话,我大抵会相信他或许是真的在觉得困扰吧。
可事实上,这一切或许都是童磨已经料想到,甚至可能是喜闻乐见的展开方式。
他或许根本不在意是不是真的能顺遂地完成大正时代的无惨给他派发的任务,也并不介意在这个似乎是战国时代的年月惹怒另外一个无惨。
只不过是在这样的生命当中寻找一些似乎可以让人感觉很刺激的东西吧?
我这样想着。
被打断之后的童磨慢慢捻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唇角,但我想他在说话的时候,唇角依然会是在向上扬着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微微抬眼,那一双缤纷的眼眸里透出了一点似乎是带着恳求的光:“那么是不是可以容许我护卫在这位鬼姬小姐的左右呢?”
“源千雅小姐自是易碎品,如若有了丁点损失,您会心疼姑且也不论,差遣我来这儿的您可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吧?”
鬼舞辻无惨的眉头锁得更深,显然他对这样的提案相当不满——想来也是,让童磨护卫我的安危什么的,在这样的状态下或许根本就没有必要,以他那种独占欲强到爆表的性格来看,怎么可能容忍有他人的手沾染自己的所有物呢?
“您是……”童磨却像是并没有在意鬼舞辻无惨愈发阴沉的神情一样,反而向前凑了一步:“应下了那位半血的鬼族男孩的求援了不是吗?”
这句话甫一出口,周遭的空气霎时间便又像是冷下来了几度一样,我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鬼舞辻无惨眸底的光也深沉下了些许,语气里的怒意似乎已经有些无法掩藏了:“你是怎么知道这样的事情的?”
“因为这于我而言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您也该理解的。”童磨将扇子复又收回了掌心,露出了那张笑得多少有些玩味的面孔。
“您同样也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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