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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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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红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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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泽有一瞬空白,而后是一阵莫名的怒意与失落,他背过身手撑在了紫檀象纹头的椅子上。

    他脑海里不断涌现沈是被他拒绝后脆弱的样子,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生了病一脸苍白的躺在床榻,像被一夜风雨袭击过的凄惨模样。

    分明朝后还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转头就攀了新的高枝……

    这个人!

    ……

    与他何干?

    柳长泽愣住。

    而一旁的阿良,却觉得自己掉进了倒春寒的护城河底,寒凉彻骨,侯爷向来是恣意妄为的,若有人叫他不痛快,轻则百倍偿还,重则剜肉刮骨,什么时候这么平静过。

    侯爷别不是要大开杀戒吧。

    阿良开始缅怀宋知礼的音容笑貌了。

    半响后,柳长泽坐了下来,拿起了份有关洛江水患的折子,若无其事的翻了起来说:“好事。”

    沈是娶亲,他也能不被承明帝所要挟,当然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阿良怀疑自己幻听,就你这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架势,还好事……

    你问问那三箱万金枇杷赞同吗?

    阿良宽慰道:“据说两人只是宋府竹林偶遇……侯爷不必当真,坊间闲人就爱嚼些捕风捉影的风流口舌……”

    柳长泽理智清明的说:“宋奉安家风严正,岂会有如此失格之举?”

    阿良错愕:“侯爷是说,阁老有意……但沈大人绝不……”

    绝不什么?阿良也不敢妄言。

    “宰执之婿,谁不想当?”柳长泽磨牙冷笑:“本候既与他交情一场,便助他一臂之力。”

    阿良咽了下口水,这个一臂之力,听起来像分筋错骨的力……

    柳长泽忽然说:“宋奉安那种刻板迂腐的人,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本候记得你从前与宋知礼的侍从熟稔,这条红线你去牵。”

    阿良:“?”

    牵什么?

    侯爷不该让他去拆宋府吗?

    侯爷难道没有对沈少卿上过心?

    不可能吧。

    柳长泽冷漠的继续说:“一月之内,本候要看到成果。”

    阿良惊恐的问:“什么样的成果?”

    柳长泽如刀般扫了他一眼。

    阿良立即称是。

    怎么办里外不是人。

    牵红线的成果可不就提亲纳彩,问题是,阿良并不觉得促成了,侯爷会放过他……

    促不成,自己便是失职。

    再……观察……观察……

    柳长泽已重新看起了文书,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嘴角挂着生硬的弧度,像是要证明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直到这抹笑,挂了一夜。

    柳长泽案头的文书从一臂高,到一掌,到三四茬,他今日的速度还要快一些,只是在每取一本折子的间隙了会停顿一下。

    然后想起,太傅的后人和阁老的千金,门当户对,般配的紧。

    沈是终于不会再纠缠自己。

    “侯爷三更了,明日还要早朝,歇会吧,身体要紧。”阿良劝道。

    柳长泽不作理会,自顾自的翻着书。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面对君王猜忌,要提防柳家作祟,要煽动洛江祸患,一点一点拔去外戚的爪牙,很快了……

    很快他就能无牵无挂了。

    至于沈是,只要不娶外戚子女,与他何干。

    阿良见侯爷拿起了新的折子,便移步到灯台将烛芯挑出,光明亮不少。

    侯爷通宵阅折是常事,可阿良还是在他不自然的笑容里看到了破绽。

    这一夜漫长,阿良守着守着,看见侯爷在烛火上拨了三下。

    这是沈太傅惯用的动作。

    香炉里的沉香木袅袅生烟,阿良忽然便明白了。

    侯爷心里有一个人,便无法在放下另一个人。

    天光乍破,阿良为柳长泽盥洗戴冠,他的手扣紧柳长泽玉带的时候,听见了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

    “枇杷都倒了。”

    “是。”

    这次是真的要全倒了。

    有些人注定是过客,终会走上正轨,对于侯爷来说,成全与不打扰便是最好的祝愿吧。

    阿良望了眼窗外昏暗的天,一只云雀叫了声,扑棱着翅膀从屋檐飞向青空。

    太傅,小侯爷是真的长大了。

    或许哪一天也能放下,对你的那些不可言。

    ……

    沈是昨日出了宋府,便顺道拜访了下孟洋,行至门口时,发现守卫较平时多了不少,每个人面上都严肃的很。

    沈是刚一靠近,便被小厮拦了下来说:“老爷不在府,还请大人下次再来。”

    沈是问:“夫人也不在吗?”

    小厮犹豫了一下,他见过沈是同自家老爷交谈,便多说了两句:“沈大人,前些日子府内失窃,老爷对此戒备万分,特地交代了他不在的时候,无论谁来也不让进府,请大人谅解。”

    “如此大事,怎未见报官?”

    那小厮笑道:“说来奇怪,这贼不偷钱财,倒像是找什么东西一样……左右无损失,便没报案。”

    沈是套完话便走了,不同寻常的戒备,可见孟洋已提了心,还有一道火,什么时候下呢……

    沈是从沉思中醒来,他因咳嗽睡不安稳,较平日起得早了些,便从沈府步行来上朝,这一路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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