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苒苒走的都不见人影了, 江老头还软着腿没从地上爬起来。
一旁的江老婆子还上蹿下跳的骂。
“老头子,咱这就去公安局,是那个死丫头造谣, 让公安局的同志抓她, 把老大家的放出来……”
很快, 这事儿就在村里传开了。
村民们惊讶的不行,谁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还有不少好事儿的村民忍不住过来想向打听打听细节, 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这些人, 看热闹就数他们最勤快。”
周巧霞哼了声, 来的无一例外,都是村里听风就是雨的长舌妇。
“苒苒,别搭理他们, 等公安局的判决下来,以后村里谁也不敢再说你们的闲话。”
这样几个孩子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不然总是被这些流言包围着, 还有江家那些白眼儿狼, 这三个孩子也实在是可怜。
“谢谢婶儿,我知道。”
江苒苒点点头, 她压根儿没把那些长舌妇放在眼里, 现在唯一希望的, 就是许松平那个混蛋能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只是, 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虽然数字帮小组已经被打倒了,但革委会并没倒。
她记得应该是到79年,还有将近两年,革委会这种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才会彻底最终宣告终结。
要是马国全后台强硬,那说不定还真的料理不了许松平那个杂碎。
此刻, 革委会大院。
马国全这一上午都来来回回往革委会大院都跑了三趟了,可却连秦主任的影儿都没见上。
“小宋,秦主任还没来吗?”
小宋是秦主任的秘书,他这一上午被马国全堵的都快上火了:“马叔,秦主任今天是真的不在,昨儿下午区里来人了,说是要视察,秦主任亲自接待,带他们到下面的公社大队视察去了。”
“那秦主任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我也不知道,您看我现在还有事儿找秦主任呢,可就是找不着人。”小宋笑了笑,一脸无奈的摊摊手。
马国全的一张老脸越发的难看,当年他当副主任的时候,谁见了不巴结?
可现在等他退了,一个个都不把他当盘儿菜了?
“行,那我就在这儿等着!”
马国全黑着脸,他刚去秦主任家跑了两趟,没人,现在来革委会,还是见不到人。
他才不信什么区里来人要视察,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再说了,要真是区里来人视察,他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马叔,秦主任真不在,您在这儿等着也没用啊,要不这样,等秦主任回来,我立马叫人通知您,成吗?”
小宋好说歹说磨叽了半天,总算是把马国全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他看着人走没影儿了,这才快步进了东北角的一间办公室。
里面坐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看小宋进来,往他后面扫了一眼:“人走了?”
小宋点点头:“走了,秦主任。”
听到这话,秦主任松了口气,站起来抻了抻腰,正想让小宋今天盯着点儿,门却被猛地推开了,马国全脸色不大好的站在门口。
“秦主任,原来你在啊?”
“……”
秦主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掩饰过去,笑了笑:“马叔?你怎么来了?我刚回来,你找我有事儿?”
马国全虽然心里不爽,可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他只能压着情绪把许松平的事情解释了几句:“秦主任,松平就是被人陷害的,他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啊,秦主任,这事儿你可不能眼看着不管啊。”
听他一个劲儿的给许松平辩解,口口声声说许松平是被人陷害的。
秦主任心里啧了声,事实上,今天一早,公安局的高局长已经把案卷送过来了,具体的证人证词他也都看过了。
他知道马国全肯定会过来闹,这才躲了一上午,可还是没躲过。
“秦主任,这个事儿你一定得帮帮忙,只要你帮我老头子这个忙,以后我们老马家一辈子都念着你的好,我老头子以后……”
“马叔,马叔,这就言重了啊。”
秦主任赶紧拦住他的话头:“马叔,刚才小宋也把事情大概和我说了一遍,这案子啊,不好弄。”
“秦主任,咋不好弄啊,这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么。”
“马叔,这话可敢乱说啊,这是公安局的案子,我的话也未必好使,再说了,松平还是个村支书,他是干部,惹出这种篓子,我要是一句话让把人放了,那我这个革委会主任也得趁早卷铺盖卷儿回家了。”
秦主任看既然躲不过,索性也把话挑明了:“马叔,放人是不可能的了,我答应你,尽量帮忙斡旋,保住松平的命,回头到了劳改农场我再叫人多关照关照,也就是换个地方,受不了多大的罪。”
公安局的判决书今天上午也送过来了,许松平判了劳改农场三十年劳改,赵秀娥五年。
虽然有赵秀娥的证词,林静书是被许松平推到墙上撞伤了头,但当时许松平就跑了,这只能为许松平伤人提供有效证据,不能为他故意杀人提供最直接确凿的铁证。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秦主任的手笔,该运作帮忙的,还是得帮。
马国全听着这话,自然也猜得出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在秦主任这儿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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