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狂千言万语被他冷淡的两个字堵在咽喉,唇嗫嚅了两下,说:“我去给你煮点粥。”说完就出了门。
白秋风看着江狂的背影,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眸光微暗,最后去了更衣室搬出了一个箱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白秋风的眉就狠狠一皱,杂乱怪异的衣服堆满了箱子,他把那些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看着平坦的箱底,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旁边有个小按钮,他轻轻一摁,平坦的箱底猛然外翻,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一支笔,一个笔记本,一个相册,还有个U盘,一份文件资料。
看着里面的东西,白秋风是沉默的,就像尘封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他亲手打开,还公诸于众。
记忆就像翻江倒海的浪潮在他脑海里翻滚,曾经被他亲手毁掉的一切就像闪灯片似的在他脑子里一帧帧的出现,那个所谓的父亲哭着求他放过的时候,他轻笑着一脚踩在他的手上,“我求你放过我们母子的时候,你放过了吗?”
所有人都以为他回白家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不想在那之前,他们母子被禁锢的日子比在地狱还挣扎……
他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地上,视线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画出最满意的一幅画。
原以为结束就是终止,却不想时间还是不肯放过他。
门突然被敲响,江狂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托盘,“荼……秋风,过来吃饭。”
白秋风在看到江狂的时候视线突然一顿,有点挣扎,却又舒心地扬起了微笑,“哥,辛苦你了。”
面对白秋风这声哥,江狂突然一僵,随后自然道:“你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先喝点儿粥。”
白秋风垂眸过去,屋子里寂静无声,白秋风喝粥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不像荼玑,喝个粥恨不得发出震天响。
江狂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秋风的反应跟神情,发现他居然跟抑郁那段时间的表现相差无几,沉默淡然到令人发指。
等白秋风喝完,江狂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听白秋风突然问:“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我问,你就愿意说吗?”江狂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白秋风轻轻笑了一下,垂头,“看情况。”
江狂突然失笑,“你想告诉我的,在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告诉我了。”
白秋风突然抬眸,江狂看着他的眼神,突然觉得心凉了半截下去,平静,淡然,甚至带着几分死气。
“你既然知道了我那些不堪的过去,就不觉得害怕?”白秋风声音平静,“时长风给你的那些照片,你就没觉得枕边人居然是个阴狠不择手段还恐怖的人?”
“我从没这样想过。”江狂想也不想就反驳,沉默了一瞬又道:“刚知道的时候是很诧异很震惊,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等江狂说完白秋风就将他打断,“突然觉得你从不认识白秋风了?”
江狂沉默,这样的白秋风他确实觉得陌生,可他不信他会毫无缘由就会做出那种事。
“能说原因吗?”江狂声音轻柔,白秋风失笑,偏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不能。”
有些事,知道得多了未必好,他不愿把江狂扯进来,他已经连累他很多了。
“秋风,如果你不说,我……”
“我不需要你帮。”白秋风的声音突然一厉,“哥,我羡慕你,想靠近你,只是眷恋你身上的那股朝气。”
只是眷恋他身上的那股朝气?江狂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浓浓的不安充斥着他的胸腔,乃至于管不住自己的行动。
他狠狠抓着白秋风的手臂,“什么意思?你……要走?”
白秋风垂下眼皮,“被你照顾的这几年,我很开心,现在你也回到了江氏,我……”已经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最重要的是,张喵找来了。
张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如果他真想在国内发展,那虞城不过是他掌中的小鸡仔,可任意揉捏。
他因为荼玑的突然出现,已经耽搁太久了,时间越久变数就越大,还有白恩利,他要是继续呆在江狂身边,不知道还会带来怎样的不幸,他想好好护着江狂,护住他唯一的眷恋,唯一的唯一。
“你不能走。”江狂抓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秋风,你不能走。”
白秋风没有说话,有时候有舍才有得,他抬头看着江狂,扬起一个明媚的笑,那笑似暖曾朝,淡粉的唇轻启,“我会回来的。”
如果那时候,你还爱我,我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你,直到死亡成为尽头。
“秋风……”江狂泪目,“你想做什么?不论是张喵,还是君轻寒,我都可以帮你。”
白秋风轻拍他的头,就像揉小狗似的揉了揉,“我说了,我会回来的,不要担心。”
江狂所有的坚强与隐忍都在这一瞬崩塌,“别走,秋风,别走。”
白秋风轻笑着,心却在撕裂着,有幸在这地狱之外的世界遇上你,有幸你守我如初,有幸,你如此爱我。
可你如此爱我,我怎么能把这样美好的你一起拉进地狱?
江狂守了白秋风整整一夜,却在最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他在床上,偏头一看,房间里寂静的就像没有人存在过似的。
“秋风?”江狂猛地起身,找遍了整个别墅,张姐看着他疯狂奔跑翻找的身影有些诧异,忍不住问了一句:“江先生,你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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