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只能尽量移开视线,喉结向下微微滚动,再开口时连声音都有点哑了:“小八, 把东西扔了,脏死了。”
小八听到这话, 似乎有点不高兴,前腿威胁意味十足地抬了抬,弓起后脊抬头看他。
但沈宴这会儿的脾气并不好,心头躁得快烧起来, 因此光是看它这样就没了耐心,沉下语调警告它:“听见没有,把东西扔了。”
小八虽然胆子大, 但在离家出走被捕后也不敢触它亲爹的霉头, 这会儿听出他语气不善,只得老老实实低下头,把老鼠放下来。
只不过刚放下它就后悔了,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抓来的宝贝,也并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喜欢这只小老鼠。
所以就在那只老鼠死里逃生地跌跌撞撞准备溜走时, 小八的猫爪又无情往下一按,捉住了它的尾巴, 还企图邀功地喵喵叫了两声,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这头慕久听见它叫,下意识回了回头,谁知道那只老鼠还没被放走, 映入眼帘的是更恐怖的被揪住长尾巴的一幕,恶心得她惊叫了一声“小八”,一面飞快把头转回去。
只不过她这会儿和沈宴靠得太近, 在匆忙中没控制好距离,嘴唇在他下巴上稳稳磕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下意识含住痛得发肿的嘴唇低下头,把额头搁到他肩膀上。
沈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下巴被撞了一下,等到她的唇瓣离开,才后知后觉地浮上一片温热。
而这头肇事者已经在他怀里当起了缩头乌龟,估计也挺疼的。
他见状便只是轻咳了声,当做无事发生,一面垂眼对某猫道:“小八,乖,把老鼠放了,我们回家吃晚饭了。”
大概是他这会儿缓和下来的语气起了效,小八听到“吃饭”这样的字眼,加上今天在外面跑了好几个小时也挺累,大眼睛便“嗖”地发光,非常爽快地一巴掌把老鼠拍晕,然后丢下它朝他们跑过来。
沈宴松了口气,这会儿总算能轻轻活动一下僵硬了半天的手臂,提醒怀里的人:“好了,没有老鼠了。”
慕久习惯性应了声,然后又在他怀里窝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下子烧得通红,赶紧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下来。
她这会儿因为过于羞耻而不敢看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冒出一句“不好意思”,所以也发现沈宴耳朵上可疑的红色。
然后就听他听不出情绪地说了句“走吧”,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后各怀鬼胎地转身往回走。
直到他们身后好容易被找到却又被无情忽视的小八无辜叫了声,总算拉回他们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的注意力。
沈宴回头看了它一眼,才发现这只猫出去鬼混几小时后就踩了一脚灰,加上刚刚才玩过老鼠,这会儿怎么看怎么不干净。
但这也就算了,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它这会儿的脸上不但毫无悔改之意,甚至还摇摇尾巴想让他伸手抱它,丝毫不觉得自己今天跑出去让他们焦头烂额地找大半天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沈宴一瞬间气得都想伸脚踢醒它,但无奈舍不得,只能俯下身来沉着脸训话:“还想我抱?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脏成什么样子了。待会儿晚饭你也别吃了,先带你去医院戳两针疫苗,谁知道你到处鬼混得了什么病。下次要敢再偷偷跑出去,有本事你就别回来了。”
小八被他训了一通,原本高高兴兴昂着的头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只能默默用爪子挠地。
沈宴看它总算有了点悔改的态度,这才直起身,示意它:“先进电梯上楼,待会儿谁也别碰,家门也别进,自己到笼子里蹲着,我带你去医院。”
小八嗷了声,尾巴耷拉下来,只能老老实实跟他进单元楼。
慕久本来失而复得就够高兴了,这会儿看它被训得垂头丧脑,有点不忍心,轻声说了句:“你也别这么骂它了,小八就是贪玩了点,但它也很聪明啊,知道不能跑出去,就是在小区楼下跑跑而已,现在没事就好。”
沈宴闻言便冷哼了声,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慈母多败儿”,但好在说出口之前就意识到这形容太不准确,只得换个说法:“它已经让我给惯坏了,要是这次还不好好教育,等以后真捅了什么篓子,我哭都没处哭。”
慕久闻言,垂眼看看某只已经丧失理想的小猫咪,也没法再说什么,只问:“那你真要带它去打针吗?”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沈宴回了句,然后解释,“它要不打针,真从外面传了猫瘟狂犬病回来,万一再抓你一下,到时候要打针的就是你。”
“哦。”慕久只得应下,同情地看了某只因为贪玩就要挨针的小八。
这头沈宴按下电梯,又嘱咐她:“待会儿上了楼你就留在家里吧,提前点个外卖什么的,我带小八打完了针就回来。”
“又吃外卖啊……”慕久今天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胃里空空,但一听见外卖还是没胃口。
沈宴闻言,轻一挑眉,问她:“不想吃外卖,那你给我做?”
“……”慕久抿了抿唇,虽然明知自己理亏,但还是不甘心地小声回了句,“我不会做饭,就不能你来做吗?”
顿了顿又给他拍个马屁:“我觉得你做的饭比外卖好吃……”
沈宴瞥她一眼,也看出她脸上的那点心虚,到头来有些无奈地一弯唇,再一次莫名其妙地让了步:“过两天吧,我先学学,等你生日那天再做。”
慕久抬头眨巴了两下眼,被他这话听得有点受宠若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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