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微笑,没言语。
“那草民就说点男人都感兴趣的事。”
陈南淮手指点着膝头,斜眼觑向左良傅,心里的恨和报复全都涌了上来,男人挑眉一笑:
“说起来,我那妻子还真是人间极品美味。大人,一手不能掌握,你懂吧,尤其她失了记忆后,以为我就是她最爱的男人,夜夜痴缠,弄得我这后脊背全都是猫爪子印儿。”
“呵。”
夜郎西冷笑了声,从盘中拈起枚花生米,扔到嘴里:“陈公子还真不把咱们当外人,床笫之事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不错,当日大人确实看上过那丫头的美色,可女人就跟鞋一样,被人穿过后,就没意思了。你想拿梅盈袖来要挟刺痛大人,未免也太看得起那女人了。”
陈南淮皱眉,坐直了身子,问:“大人真不喜欢了?”
说到这儿,陈南淮看向站在船头守着的百善,坏笑道:“今儿草民喝太多了,恐怕没法洞房花烛,便让那小子代我……大人没意见吧。”
“陈公子爱怎样就怎样。”
夜郎西偷摸踩住左良傅的脚,挑眉一笑:
“哪怕你用那东西呢,又关我们什么事。呵,那玩意儿你也尝过滋味,虽有些冰,胜在个头大,倒用不着你费劲儿。只是本官提醒陈公子一句,梅盈袖是你爹的独女,唯一的血脉,她到时候生下的孩子是别人的,你觉着,陈家的家财还有你的份儿么?”
陈南淮脸色越来越差,手紧紧攥住酒杯,强忍住怒。
“行啦,别挖苦陈公子了。”
左良傅揉了下发酸的鼻子,面上波澜不惊,隐在袖中的手却在颤抖。
“你而今有恃无恐,是觉着本官可能牵挂梅姑娘,会给你些什么利,或者给你做些什么事。”
左良傅懒懒地打量陈南淮,冷笑了声:“你小子把本官请到船上,怕隔墙有耳吧。陈砚松啊陈砚松,没想到吧,你养大的狼崽子竟生了二心,要把你父女吃干抹净。说罢,你想让本官做什么?”
陈南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胳膊耷拉在船沿儿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不错,他的确有很多事要威胁左良傅,让这狗官帮他办。
可……这狗官实在奸猾狡诈,要提防着。
“草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陈南淮揉了下发痛的太阳穴,笑道:“草民斗胆,想问问大人,您手里究竟有我表妹什么把柄,让她这样清高的人为你冒险做事。”
“你还挺深情的。”
左良傅淡淡一笑。
果然,怕是后面这小子要的会越来越过分,若没猜错,胭脂,生意,陈家家业……甚至往日的仇敌,都要逼他出手解决。
不行,千万不能被这小子占了上风。
“还有呢?一并问了。”
“先问这件事。”
陈南淮眉一挑。
“那你自己问她啊。”
左良傅眼里满是讥诮。
男人伸了个拦腰,起身,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取出一双缀缝了海珠的蜀锦鞋子,扔到陈南淮脚边,笑道:
“你以为凌.辱个女人,就能拿捏住本官了?陈公子,你太小瞧本官了,本官今儿教你个道理,做大事的男人,没几个会沉湎于儿女私情。不信,你就仔细掂量一下你爹。这双鞋,算是本官送你们小夫妻的一份礼。”
说到这儿,左良傅嗤笑了声:“你真当本官没有碰过梅盈袖?她在本官眼里,就是这双穿旧了鞋。”
说罢这话,左良傅一甩袖子,大步走出画船,跳上那叶小舟,同夜郎西一齐离去。
寒风吹过,一抹黑云遮住圆月,湖上顿时一片漆黑。
左良傅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双手背后,站在船头。
“方才表现不错。”
夜郎西轻笑了声。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远离的画船,叹了口气,骂道:
“那小子比咱们都不是东西,可怜了梅姑娘,不知会被他怎么欺负,但愿她看到那双蜀锦鞋,会想起些什么。”
“他不敢太过分,陈砚松还活着。”
左良傅闭眼,一行清泪落下。
也只有在这种漆黑之时,他才敢稍稍表露藏在心里的悲苦。
“你别忘了,这可是个没有底线的畜生。”
夜郎西皱眉,轻声道:“只要有欲望,咱们就能利用,我觉得可以答应他提出的一些条件,反制住他,说不准还能拿下陈砚松。”
左良傅没言语,思量了半响,才道。
“这几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陈府,这畜生太自私狠毒,不会在乎袖儿的名声和身子,为了利益,怕是连老婆送给别人睡的龌龊事都能干得出来。我现在真不能立马见袖儿,万一流言四起,我怕她会成第二个杜小姐。过几日联络他,让他带袖儿出门,我就不信,她会一辈子记不起来。”
小舟徐徐行在湖面,终于靠岸。
左良傅阴沉着脸,率先上岸。
四下瞧去,果然,陈府到处都是护卫和嬷嬷。
男人眉头紧皱,刚走到鹅卵石小径,忽然听见一阵窸窣声,从花丛中跑出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正是荷欢。
“你……”
左良傅一愣。
他记得这丫头,是陈砚松养大的,专门伺候盯着盈袖的。
“大人。”
荷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往前爬了几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