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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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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晚来天欲雪(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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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咯吱咯吱摇晃的绣床终于安静下来了。

    陈南淮平躺在床上,右胳膊无力搭在盈袖的小腹,他脸颊还带着欢愉过后的绯红, 光洁如玉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如同被掏空了般,男人疲累地长出了口气。

    “你说……左良傅现在做什么?”

    陈南淮扭头, 温柔地看着盈袖。

    瞧, 她饶是昏迷,秀眉仍皱着痛楚,呼吸极不平稳。

    “我猜他在想法子救你, 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喝闷酒。”

    陈南淮侧着身子躺, 手指勾起盈袖的下巴, 笑道:“他, 好像挺喜欢你的。这正好, 他算计折磨我,我就玩儿他的心上人。”

    说到这儿, 陈南淮抬手, 轻轻地掐住盈袖纤细的脖子, 一分分发力,问:“当时在驿站, 我差点掐死你,现在你又落入我手里了,怕么?”

    陈南淮眸中的炽热逐渐褪去, 闪过抹杀意,忽而噗哧一笑,凑到盈袖耳边, 压低了声音,柔声道:

    “死是解脱,咱们还要朝夕相处一辈子呢,你就慢慢熬吧。”

    说罢这话,陈南淮松开盈袖,起身坐在床边,闭眼,左右扭动着头,活动着发酸发僵的脖子和腰背。

    “把水端进来。”

    陈南淮冷声道。

    话音刚落,软帘被人从外头掀开。

    荷欢和海月依次走进来。

    大抵听了许久里面的动静,两个丫头面上都有羞色。

    荷欢未经人事,头低沉着,立在门口不敢动,也不敢看,双手捧着个玉碗,碗里是浓黑的药汁子。

    而海月是贴身伺候大爷的,倒大胆些,端着冒着热气儿的铜盆,抿着唇偷笑,快步走进来,拧了个手巾把,跪在床边,替大爷清理身子。她在外间听的真切,大爷也真是的,一遍遍地对大奶奶说些让人面红耳赤地荤话,什么嫩得就像颗薄皮桃子,一碰就出甜汁儿……哎,什么时候大爷也能对她说这样的话,那该多好。

    “嘶……”

    陈南淮倒吸了口冷气,皱眉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海月,嗔道:“轻点擦。”

    不经意间,他瞧见侍立在门口的荷欢,目光落在那只玉碗上,笑着问:“碗里是什么?”

    荷欢头又低了几分。

    “是杜太医开的催孕药,要,要在行房后给姑娘喝。”

    “哦。”

    陈南淮细思了片刻,用脚踢了下海月,淡漠道:“去,把药端过来,给大奶奶喂了。”

    说这话的同时,陈南淮坏了声,手轻拍了下腿,看着荷欢,促狭道:“好姐姐,海月忙着喂药,你能不能帮我擦洗?”

    荷欢脸更红了,把玉碗擩给走过来的海月,啐了口,着急慌忙地掀帘子逃了。

    “大爷喜欢那丫头么?”

    海月有些吃味,用小银勺搅动着黑糊糊的药汁,她站在绣床边,踮起脚尖瞧了眼床上昏睡的美人,不禁自惭形秽,如此尤物,她便是再投一次胎也比不过。

    可荷欢算什么东西,又瘦又干,不过是仗着在老爷屋里伺候的时日长,便想越过她?

    “您要是喜欢,就问老爷要去,何苦在奴和大奶奶跟前打情骂俏。”

    “小蹄子,这就吃醋了?”

    陈南淮嗤笑了声。

    他身子略微往前抻了下,瞧见没人偷看,立马收起玩世不恭,压低了声音,对海月道:

    “你把催孕药喝了。”

    “啊?”

    海月一愣,大爷怎会让她喝大奶奶的药?

    莫不是,大爷想与她生孩子?

    想到此,海月简直心花怒放,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就把药喝光了。

    许是喝得太猛,又许是药实在太苦,海月捂着口,干呕了几下,她瞧见大爷转身,从衣裳堆里扒拉出个小荷包,两指从荷包中夹出枚黑色药丸,递给她。

    “这是?”

    海月接过药丸,轻声问。

    “避孕的。”

    陈南淮一边穿衣裳,一边对海月低声道:“去倒点水,把药丸化开,给大奶奶灌下去。”

    说到这儿,陈南淮狞笑了声:“待会儿给大奶奶擦洗的时候,务必把我留给她的那些东西擦干净喽,这事你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把你卖到脏地界儿,听懂了么?”

    “是,是。”

    海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她感觉大爷自打从曹县回来后,就变了很多……平日里还是那个斯文俊美的公子,可一旦翻了脸,简直比画上的恶鬼还吓人。

    她有些不懂了,老爷削尖了脑袋想要抱孙子,怎么大爷却偷偷给大奶奶喝避孕的药?

    大抵……大爷根本不喜欢奶奶吧。

    想到此,海月抿唇一笑,偷偷地瞧了眼正在穿衣的大爷。

    多漂亮的男人啊。

    不管了,她这辈子都是大爷的人,大爷让她作甚就她作甚,哪怕给大奶奶下砒.霜呢。

    ……

    左府

    夜已深,原本已经渐暖的洛阳,被这场春雨席卷,又重新开始冷起来。

    到后半夜,小雨雪逐渐变大,开始飘起鹅毛大雪,想要覆盖住这世间所有的罪恶。

    凉亭跟前的青松已经白了头,亭子里摆了只红泥小火炉,炉上温着壶酒,正咕咚咕咚作响,酒香从瓶口飘出来,笼罩住整个凉亭。

    夜郎西打了个寒颤,将大氅裹紧了些。

    他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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