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从E市到达A市只用了四个小时, 几乎是林夏阳打了个盹的功夫，秦安歌就摇醒他说要下飞机了。
在飞机上，林夏阳还没有感受到A市的不同, 刚下飞机, 整个城市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水汽。
公认最不宜处理异灵事件的时间就是晚上, 冬天的晚上六点，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安排住宿的酒店在A市市中心, 乘着车越靠近市中心，潮湿的水汽就越密集。林夏阳感觉自己的周边不是空气, 他仿佛是泡在轻盈的海水里。水的气味也越来越浓郁，有死水的味道，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恶臭。
就像是整个城市都被泡在被禁锢的死水中。
下了车, 夏红霜邀请林夏阳和秦安歌去市中心的美食街吃点烧烤和当地的小吃。这是林夏阳最期待的环节之一, 他迫不及待的去了。秦安歌也只好跟上，顺便他也想听听夏红霜和他描述一下现在A市的具体情况。
他们去吃饭的时间点正好是饭点，美食街的生意很火爆, 店内没了位置。三人只好坐在店外面露天的位置，好在A市地处内陆，现在的气温并不是很低, 在林夏阳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先端上来的是A市的特色炸鸡和烤鱼, 后续的一些菜也上得很快，一会儿功夫菜就上齐了。林夏阳的心思只在菜上, 他的眼睛都亮起来了，都是他喜欢吃的。很快，林夏阳的脸上浮现出了欢快的笑容。
秦安歌不动声色地把西兰花夹到林夏阳的碗里，阻止了林夏阳继续快乐下去。
林夏阳：“……”
酒足饭饱后，夏红霜有些感慨的对秦安歌说：“你如果在A市长大, 说不定会是我的学弟什么的。”
“也说不定，如果没发生……这些意外，我不一定会成为一名异能者。”秦安歌说，他对这些套话都没什么兴趣。秦安歌问道：“现在的进展到哪一步了？”
“进展？”夏红霜愣了一下，马上她就回答说：“如果你要问水恶灵的进展的话，我只能说真的很糟糕。”
夏红霜指了指四周说：“我的上司研究过，一个月内如果我们无法解决水恶灵，这里会变成一片大海。”
“不止是A市。”夏红霜说：“还有附近的B市和C市，甚至是你们的E市，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淹没。”
林夏阳有些震惊，他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会吧，怎么可能会有异灵能凭空生造出可以淹没整片大陆的海洋……如果真有这样强大的异灵，人类早就灭绝了。”
夏红霜不作答，秦安歌沉默不语。
就像是在默认。
已经是夜晚了，美食节的灯火彻夜通明，天边挂着一轮洁白皎洁的月亮，可惜的是没有星星。可就是在这样的境地，林夏阳忽然感知到有个庞大的黑影从天空掠过。
他抬起头，那个巨大的黑影看起来朦胧而遥远。
林夏阳指着这个黑影目瞪口呆的问夏红霜：“这是什么？！”
“鱼群。”夏红霜说：“如果我们无法解决，这些鱼群就会成为现实。”
夏红霜说：“虽然听起来很难理解，但我们A市为了研究近些年有暴动倾向的水恶灵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小组，研究的成果……有些骇人听闻。”
“研究表明，从始至终，我们生活着的世界其实并不是独立的，它一直与一个可怕的灵异世界重叠着，所有的异灵和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本都不属于我们的原世界。再追溯源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异灵几乎没有自我意识，因为它们是在我们的世界中诞生的，隔着世界的壁垒，它们只能汲取到一点点的力量。但那个世界不一样，在它们的世界里，怪物才是主导。”
“如果我们无法解决掉水恶灵，从它腐蚀出来的世界漏洞会将异灵世界里海洋的水倒灌进入我们的世界，然后A市会变成第二个幽灵海，再然后——”
“我们的世界就会变成第二个异灵世界，彻彻底底。”
“这些消息，我们怕引起恐慌，根本不敢放出去。”
夏红霜指着那群鱼的倒影说：“这就是我说为什么这片大陆会被淹没的原因，在世界的另一面，那里可能是一片大海。暂且不提那些可怕又恶心的怪物，就这片大海，就足够让人类就此灭绝。”
林夏阳仰着头看着那群鱼的倒影，慢慢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林夏阳看向秦安歌，秦安歌的表情没有林夏阳那样的不断变化，他一直很平静，就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秦安歌发现林夏阳在偷偷看他，还问林夏阳：“回去以后还想吃泡芙吗？”
林夏阳摇摇头。
吃饭前，林夏阳一直嘟囔着自己想吃甜甜的泡芙。不过他现在这一顿吃下来，早就已经吃得有点撑了。更别提，他刚刚在夏红霜这里得知了这样一个惊天消息，别说再吃泡芙了，林夏阳现在紧张得有些想吐。
他突然的再次想到了H市的那只怪物。
如果夏红霜说的都是真的，原世界的壁垒应该早就已经破过一次了吧。
祂所有的线索都戛然而止的断在了W218海域上，这里现在是幽灵的海域。可这也不一定说明祂的痕迹，就真的彻底的断在了这里。
毕竟，照秦安歌说的，他父亲秦上才生前的最后一项研究，就在这片灵异的海域……
继续，祂说不定还在继续。
林夏阳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这并不妨碍他大胆地把这些所有的已知信息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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