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又道:“他
的真实身份是异能特务科安插在组织内部的间谍。”
“……”
佚名终于弄明白了,顶头上司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为了确认他加入港口黑手党是否别有用心,万一冒出个他国间谍……其潜在风险与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坂口安吾完全不在同一级别。再联系上干部太宰治的叛逃,也许还有敲打的意思在里面。如果未来某一天他私自回国,一去不返,尽管港口黑手党在日本实力雄厚,也绝不能轻易越过国境线去处理一个叛徒。
“您多虑了。”佚名欠了欠身。“有限的自由内,为您献上全部的忠诚。”
暗藏玄机的谈话至此告一段落,这也是佚名担任首领近卫的最后一天。
……
翌日,出差大半个月的中原中也终于回到了横滨,在向首领递交完任务报告后他搭乘电梯来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路过小田慎一那间屋子时,门后传来某人再也不要去顶楼值班的抱怨声。
“小田先生,我宁愿出外勤!我发誓!”
“……你前两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自古人心易变哦。”
中原中也抬手敲响了虚掩着的门,等了两秒才走进去。
“想出外勤?满足你。”
气场两米八的帽子先生一现身,屋内的空气瞬间凝滞。小田慎一脸上还挂着尚未褪去的无奈,给人一种老父亲的既视感。而趴在沙发上耍赖的佚名姿势定格成羞耻度爆表的Ω,跟讨要糖果的三岁小孩一模一样。
中原中也:“……”难道我离开的时间超过了一整年?!
佚名脸颊一热,慢吞吞地离开了沙发,在这个过程中还不忘把压皱了的外套用力抚平。
“欢迎回来,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视线在少年领口处停顿了片刻。
佚名下意识低头,只见一小撮发尾不知道何时钻入衣领内侧。难怪他觉得锁骨那块的皮肤有些痒痒,于是连忙把发丝拨了出来,立正站好。“咳,中原先生什么时候回的横滨?”
“今天凌晨。”说完中原中也转身朝门外走去。“跟上。”
佚名侧头望向小田慎一,结果对方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便继续处理手头的文件。
……说好的
同甘共苦呢!
小田慎一表示这话他从来没说过。
蔫头蔫脑的佚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一想到等在隔壁的工作狂上司,他仿佛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具绞刑架,流落异国的可怜少年就是即将被行刑的囚犯。
尽管刻意拖延了不少时间,但再怎么龟速也改变不了中原中也的办公室只有几步路远的事实。佚名进去时办公室的主人已经坐在了长桌后的扶手椅上,帽檐下那双清透的蓝眼睛精准地锁定了他。
“……出差还顺利吗?中原先生。”
“啊。”中原中也微微眯起了眼,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右手支着下巴。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场所,他的姿势看上去放松了不少。凌厉的气势有所收敛,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怎么,不去沙发上躺着了?”
佚名眨了眨眼,默默靠近心心念念的真皮沙发,而后瞬间躺倒。诶嘿~,还是小红睡起来比较舒服。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视线随即转向桌上放着的名贵红酒。靠近瓶口的位置被人系上了一条钴蓝色的丝带,一枚方方正正的小卡片就挂在丝带上。
歪歪扭扭的日文占了整整三行,唯有落款处两个方块字写得灵动而又飘逸。
“你送的?”
“中原先生喜欢吗?”佚名不答反问,由于躺着的缘故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中原中也很快便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红酒被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抽屉里。是他常喝的牌子,只不过年份还比较新。考虑到这家伙目前的全部资产也就那预支的三个月工资,这份礼物足以称得上贵重。
“谢了。”
佚名弯了弯眉眼,双臂枕在脑后。“您喜欢就好。对了,在您出差的这段时间组织里发生了不少意外状况。”
“我已经知道了。”中原中也冷冷一笑,染上杀意的蓝眼睛一如暗潮涌动的深海。
“早晚有一天我会将那个叛徒处决。”
21、一个梦
感受到屋内骤降的温度,佚名打了个哆嗦。他轻车熟路地从邻室的柜子里抱来一条毛毯,把自己团吧团吧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蚕蛹。
太宰先生,叛逃这种事其实是您最近才琢磨出来的去往三途川的捷径吧。
重新躺倒的佚名眼帘微垂,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幕幕清晰而又生动的画面。
紧邻大海的陵园有一块坐落在小山坡上的墓地,视野绝佳。此起彼伏的海浪声奏响了一曲直抵人心的安魂弥撒,为脱离苦海的亡灵送去最后的超度。黑发青年肩头披着大衣,背靠墓碑席地而坐。海风卷起了他的发丝,掩去那双色调暗沉的鸢色眼睛。
他似乎在笑,慵懒的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
冰冷的花岗岩雕刻着友人的名字,埋葬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密集的雨点串成透明的丝线,枝繁叶茂的常青树将青年与墓碑笼罩在树荫下,让他们远离风雨的侵扰,自成一方世界。
不远处撑伞而立的佚名怀里抱着一束颜色驳杂的鲜花,狐尾百合、六月菊还有几朵山樱点缀其间。他没有选择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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