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时候却没有心思去关心小皇子的情况, 但若直接提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皇帝想起之前的不欢而散,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
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皇后已经再度柔声道:“誉儿方才醒了好一会儿,你知道他都提起了谁吗?”
皇帝的神色微微一动,隐约猜到了皇后要说什么。
他本是无心多聊这些的, 但看着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小皇子, 再看一眼神色间难得露出几分柔情的皇后, 皇帝到底有些心软,微微放软了语气道:“是我平时忙于政务,疏忽了誉儿。”
皇后轻笑一声,看了皇帝一眼:“你说得对,所以誉儿方才醒了那么久, 却只字没有提起你。”
听到这话,皇帝的脸色一僵, 随即露出几分怒意:“你这是什么话?”
皇后的神色却是淡淡:“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还是说,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皇帝更是气恼, 甩了甩袖道:“皇后, 你太无理了!”
皇后又是轻笑一声,却不再言语, 只静静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小皇子。
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皇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站在原地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冷着脸沉声开口道:“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同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皇后终于再度开口:“那皇上此番又是为何而来?”
皇上声音冷硬地直白道:“你快把解药给我。”
皇后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微微露出疑惑之色:“解药?什么解药?”
皇帝竖起眉头:“自然是你为誉儿解毒的解药。”
皇后疑惑问道:“皇上要它做什么?”
皇帝当然不能如实回答,只催促道:“我自然有用,你快些拿给我。”
“皇上想要的东西,我自然是该给的,”皇后顿了一下,才语气平静地继续道,“只可惜,我手上并没有皇上想要之物。”
“你!”皇帝愈发恼火,说出的话也更加无情,“我知道你嫉妒她,但你却不该下这样的狠手。”
皇后神色不变,只是心更凉了:“我竟有些听不懂皇上的意思了,我在嫉妒谁?又下了怎样的狠手?还请皇上把话说清楚些,也省得事情弄得不明不白。”
若皇后此时露出几分难过诧异之色,皇帝或许还会考虑一下她这话是真是假。
但皇后的态度实在太过平静,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这让皇帝很难相信她的言辞,心头也因为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而更加恼怒。
“你不要在这里明知故问,你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最是清楚,”皇帝有些厌恶地怒视着皇后,与其愈发刻薄无情,“我不想与你有过多争执,也不想伤了彼此的情分,只要你把解药拿出来,这件事我便不计较了。”
不计较了?这话说得倒真是大度,大度得让皇后忍不住低笑出声,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笑话。
皇帝被这笑声弄得烦躁不已,心头隐约察觉到皇后这次的态度似乎与以往有很大不同,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也没心思多做探究,只催促着:“你如果想陪着誉儿,就让下人去把解药取来。”
皇后却还在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来,看向皇帝的眼神里虽然带笑,但更多的却是写满淡漠的讽刺:“皇上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可笑了吗?誉儿中毒时,你不闻不问,甚至不让我将此事查清楚。现如今旁人中了毒,你查都不查便直接给我定了罪,还让我交出那莫须有的解药,这便是皇上的处事之道吗?”
皇帝被这话狠狠噎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回应。
皇后也没打算等他的回答,毕竟会从皇帝口中说出来的,都不会是她想听到的话。
皇后冷声道:“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我并不关心,也左右不了,但你若真想定我的罪,至少也该拿出证据来,否则岂不让人笑话?”
皇帝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不甘心这样离开,想了半天,复又理直气壮开口:“誉儿身上所中之毒,与她身上别无二致,这毒若不是你下的,就会是谁?难不成她会对自己下毒?”
“那可真未必,”皇后冷笑一声,不等皇帝动怒,又有理有据道,“皇上说她身上的毒是我下的,那我又是从何得来的这毒?难道皇上是怀疑誉儿身上的毒是我下的?这岂不更加荒谬?”
皇帝刚要开口,却又听皇后继续道:“皇上若真以为誉儿身上的毒是我下的,那我确实无话可同你说了。”
皇帝当然不可能说是皇后给小皇子下了毒,小皇子毕竟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去害小皇子的性命。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皇后的布局呢?
这也是皇帝之前去看望那个侍从时,才想到的一种可能。
先是假装让小皇子中毒,然后嫁祸给自己身边的侍从,好让自己从重处置了她。
只可惜自己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般行事,于是皇后便一怒之下直接对她动了手,在她身上下了难以查明的剧毒,这样不仅可以将小皇子中毒之事嫁祸给她,还能借此机会除掉她,可谓一举两得。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上次小皇子险些出事,自己阻止皇后继续调查下去。
一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是一个如此心肠歹毒,机关算计的女人,皇帝便又是愤怒,又是胆寒。
大概是心头过于恼火,皇帝甚至没来得及努力隐藏自己的心思,让皇后一眼便瞧出来了。
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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