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自己,低头在身上摆弄着什么,脸上不由红得更厉害。
沈戈拾掇好自己后,等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凌笳乐也快穿好了。
系裤扣的时候,凌笳乐转啼为笑。
沈戈立马问他:“笑什么?”
凌笳乐回过头幽幽瞧着他,“我想起咱们第一次试镜那会儿了,你那会儿可真凶,吓得我一直哆嗦,手都不听使唤,穿裤子的时候扣子把指甲给弄坏了……”
他开始装可怜撒娇了。
沈戈果然变了脸色,抱歉又心疼地走过去,执起他那只手仔细端详。
凌笳乐享受了一会儿他的关怀,突然觉得没什么趣味,心想着要是那个替身演员和他对戏以后破了手,他这种老好人肯定也会这样关心的。
他恹恹地将手抽回来,“别看了,早好了。”
倒是沈戈的手……凌笳乐翻过沈戈右手的手心,立马“嘶”了一声,惊叫道:“是又流血了吗!”
沈戈合拢拳头,“没事,已经结住了。”
凌笳乐眼珠乱转,撩起衣摆看了眼腰间,右边腰下有一道血红色延伸进牛仔裤里,是真的血,像用刷子刷上去的那种,没有蘸饱颜料,涂抹得很不均匀。
沈戈不由有些尴尬了,假借去检查床单,弯着腰四处摸摸,“嘿,没事,现在天气潮,我看整个床单都泛潮,什么都看不出来。”
“怎么那么潮呢?”凌笳乐转身朝向窗外,不让沈戈看见自己青春失意的脸。
这个傻子,他刚刚确认了自己对沈戈的心意,还以为陷入了一场没指望的单相思。
他光着脚走至床边,扬手拉开窗帘,为外面出人意料的景象微微睁大了眼。
雨竟然下得这么大了,茫茫雨幕将阴云与大地连成一个,整个世界都模糊成一样的灰白。
“雨可真大!”凌笳乐轻声叹道,双手撑着窗台向前倾着,鼻尖几乎要挨上窗户玻璃。
“是啊,今年是迟梅雨,来得晚,来得急,应该很快就能出梅放晴吧。”沈戈在他身后温柔地回道。
窗户做框,灰白的天地做背景,沈戈将那帘秀丽的背影放到画里,眼睛只看到凌笳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