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他的身边没有他。
因为他把时间给了别人。
直到司机的电话进来,林郡才依依不舍地从傅久九怀里钻出来。
像个没吃够奶的孩子一样心不甘情不愿。
配上半边脸颊上被毛衣线条硌出的浅淡纹络,看起来带了点戾气。
在傅久九起身的同时,他一边为他整着大衣衣领,笼着围巾,一边又挣扎了下:“不想你走。”
“今天过年。”他说。
傅久九保持一个姿势过久,双腿微微发麻。
他弯腰捏了一把小腿,林郡很快注意到并蹲下身,伸手为他按揉小腿肌肉。
他抬起眼睛问:“好点吗?”
又忘了自己让他不要走的要求一般。
“嗯,”傅久九含笑点头,伸手将他拉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再给我点时间,学长。”
他是想要,可也害怕。
但他可以将所有的害怕与恐惧都打碎,踩着碎片去要。
可在要之前,他必须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理清楚,而不是仓促开始。
因为,他要么就不要,要的话就必须紧紧握在手心里,不容它夭折。
他父亲和母亲,林郡和傅久九经历过的失败与坎坷,他绝对不要再经历。
傅久九上车走了。
雪花依然在飘,半空中偶尔会炸起一朵朵烟花。
林郡站在自己家庭院里往上看,七彩映在他的眼睛里,那双眼许久才眨了一眨。
在烟花陨落的那一刻,他看到庭院里葡萄架旁的秋千上积了雪,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他点了支烟走过去,抓着秋千架的金属链条将它轻轻摇动。
“不该太贪心,”他想:“或许来年夏末秋初,傅久九就可以坐在这架秋千上。”
那时候的风依然有点热,他坐在秋千上飞翔,伸手可以够到熟透了的葡萄。
可是,那真的很遥远,在独自守岁的夜晚,林郡依然觉得很孤独。
傅久九在祁洛家里守岁,说是守岁,其实他刚到没多久就到了12点。
窗外漫天烟花炸起来,他和祁洛光着脚扒着阳台往外看。
每年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会闭着眼睛在心里许一个新年愿望。
从最初想要一套变形金刚,到后来,希望来年工作上会更加顺利……
天空中热闹了小半个时辰,重新沉寂了下来。
祁洛偏头问傅久九:“今年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我学长的赌约可以赢。”傅久九说:“你呢?”
“每次听你喊学长我都别扭死。”祁洛揉了揉被污染的耳朵。
“那我以前喊什么?”傅久九问。
“哥哥,我哥,老公,我的大宝贝,我家那口子……”祁洛学着傅久九的样子:“还有更过分的,我可学不出来。”
傅久九笑的喘不上气,躺在沙发上拿脚在虚空中踹了几下:“可爱!”
随着48小时之约的时间越来越接近,网络上这个话题的热度也越来越高。
甚至有部分网友发起了赌约。
而路西野带起来的另一波热度也持续发酵,让傅久九的大名几乎家喻户晓。
这个新年过的十分热闹,吃瓜群众从年尾捧着瓜吃到了年初。
“一个瓜吃了两年,”有网友说:“关键是又香又甜,吃了两年仍然是爱不释手。”
傅久九翻了翻网络舆论,然后将手机放下。
这是他翻手机翻得最勤快的一天,每隔半小时一小时就忍不住要上去看一看舆论走向。
“他对你还是好的,”祁洛打开啤酒,递给傅久九一罐,两人边喝边聊:“要不别折腾了。”
傅久九抱着PAD画漫画,偶尔喝口啤酒,没答话。
“你觉得他明天能赢吗?”祁洛又问。
“能,”傅久九抬眼说:“我觉得能,他很厉害的。”
“得。”祁洛说:“大过年的就喂我狗粮。”
“别冒充单身狗,”傅久九踹他一脚:“不是找到对象了吗?”
大年初一,下午三点十五分,距离“爱宝宝的小木木”和“NF编辑吴秋然”的48小时之约还差十分钟的时候。
爱宝宝的小木木在自己微博上传了一张照片。
照片像是从视频上截取下来的,不够清晰。
上面同样是一个年轻人的背影。
但这次不再是傅久九,而是吴秋然。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从着装上认出来,因为当天,吴秋然发了自己的自拍在社交账号上。
照片中,吴秋然举着手机,看样子像是在自拍,只是他的屏幕上,出现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背影。
照片不够清晰,和被传到网上引起舆论的那张看起来也不是同一张。
但足够让人分辨出,吴秋然在拍什么。
爱宝宝的小木木配文:
@NF编辑吴秋然,为了不让你输到一无所有,善良的我决定给你十分钟时间,让你留下一条底裤。相信看到这张照片,你应该知道我手里都有什么了吧?当然,我也相信,聪明如你,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十分钟后,要么是你对傅编的道歉声明,要么是我手里的证据,想让大众看到什么,由你来选。
这条微博一出,立刻就在网上掀起了一片哗然。
有些人当时就要改变队形,作废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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