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六耳拽着苏陌绳子拉她上飞机的时候, 苏陌硬是挣扎着让六耳取下嘴里的布。
六耳记性不大好,好奇她想说什么,又取了下来。
就听苏陌说:“你们这个直升机耗油大吗?你记得加满油, 路上加油不方便, 别摔到海里了。”
人质操着绑匪的心。
六耳也恍恍惚惚想:“这尼玛一趟下来,不知道组织给报销油费不,两个月没发工资了,组织是不是最近不太景气……”
他摇摇头,推了一把苏陌,把她推上飞机,“那你多和直升机喊几声加油。”
苏陌扯了扯嘴角,觉得不太好笑。
熊猫也被推了上来。
六耳推得气喘吁吁,恨恨看了一眼熊猫丰腴的肥肉, 也挤进小小的直升机, 关上门, 向飞行员比了个手势, 飞机便起飞了。
苏陌凑到窗口往下看,木屋旁不远,一个简陋的土平台渐渐变小, 这就是原先直升机停的位置了。这座山是那种石头山,大石头所在的地方不长树, 飞远了往下看,那块平台就不明显了——头发茂密的人秃一块很突兀,但本就头发稀疏的人便是全秃了也算不得显眼。
苏陌坐回地面,刚刚六耳没给她把布塞回嘴里,她也抓住机会搭话:“帅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就像吵闹的公交车上问邻座下一站是哪一样。六耳凶巴巴吼:“别问!就你话多!”
苏陌看看嘴里还咬着布条的熊猫, 一脸无辜,心说它倒是想说它说得出来吗。
看到熊猫,苏陌突然想起来,那天被抓前熊猫还在山脚下转了几圈,如果没匆匆忙忙上了直升机兴许他们已经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就跑了。
从这点上看,这绑匪的游击战还算合格。苏陌有种诡异的欣慰。
演唱会的地点在禹城,传说当年大禹治水第一个露出土地的便是这里,因此得名。苏陌从直升机上往下看,禹城却有两条河交错,山下还有水库,明明一片汪洋,白瞎了这个干燥的名字。
她就很怕直升机没油掉在水里。
提心吊胆也没用,飞了两个小时再怎么紧张的人也该紧张累了。苏陌甚至打了个盹,醒来问六耳:“还没到吗?”
六耳顺口说:“我也想问……闭嘴!”
再一抬头,就已经到海边了。
等等……海边?
苏陌用胳膊拐戳醒熊猫,一起趴在小窗上看,一片蔚蓝蔚蓝的海,还有几只披着玫红色纱巾的海鸥在拍游客照。
……这绑匪有没有飞行许可证啊,这快飞出我国领海了!
海鸥阿姨们优雅离开直升机的范围,直升机一往无前,冲着东飞。
飞行员慢悠悠说:“呀,没油了。”
六耳没听清,问:“什么?”
飞行员慢悠悠重复:“油不够了。”
苏陌满脑子卧槽,又想起来一个笑话,说海上飞机没油了需要扔下去一个人,有各种职业,扔谁。答案是扔最胖的。
她幽幽看了一眼最胖的熊猫。
直升机好歹飞到了一个岛礁上,岛礁不大,也就堪堪停一个飞机,几个人下了飞机蹲在飞机底下乘凉。
苏陌就问:“停在这了怎么办。”
飞行员慢悠悠说:“飞机不会坏的。”
六耳缓缓睁大眼睛,低头疯狂戳手机打电话,打了十几分钟总算通了。
熊猫安慰苏陌,小声说别怕。
苏陌眯着眼睛,原本还想,总归是不会被撕票的,如今被这绑匪大摇大摆的开飞机带到这里,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一艘渔船航来,几人被带上船,又有人去处理直升机,六耳看着直升机欲言又止。
没多久停在了一个靠近东南亚的小岛上。
这回顺顺当当上了岸,苏陌被一大群人押着走了老远,颇有点前呼后拥的感觉,倒是熊猫孤零零一只,非常不受待见。
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寨子门口。
有人进去通禀,层层核对半天,一位眼高于顶的幕僚模样的人出来,带着十几个人将苏陌拉了进去。
又有人牵着熊猫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是很传统模样的摆设,红木椅,博古架,墙上挂着挂画,是武松打虎。
进来后苏陌站在中央,几个人分散站在边上,眼睛紧紧盯着她,一旦有风吹草动立马过来制住她。牵着熊猫的站在后方,很嫌弃的样子。
等了半天,才有脚步声不紧不慢踱来。
沉稳儒雅的声音慢慢说:“来了?”
有人回答:“带来了,人类背叛者已经在堂上等候您的审判,另外还有一只肮脏的熊猫,也一并——”
沉稳儒雅的声音打断道:“不用说它。”
苏陌抬起头,得益于优秀的听力,这段对话她听得很真切,等那人走来,她就率先出口发问:“DDA?”
DNA至上组织。
小熊猫当初被污蔑时,送两个骗子进监狱最努力的就是他们。
这个组织的信条是基因决定一切,人类的基因是最优秀的,任何动物都不能与人类相提并论。
如果这里都是DDA,那就很好解释他们对大熊猫那种刻意的蔑视了——这种向来受人喜欢的动物,他们也表现得很平常,这恰恰就是最不平常的地方。
走来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约摸五六十岁,神态平和,面容儒雅俊美,充满岁月沉淀的魅力。
他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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