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组长喘了口粗气,强忍着胸腔骨头断裂的疼痛从地上摸爬起来。
他几乎绝望地跪地磕头,嘴里不断道歉——
“领导,谭小姐,我真的知错了,求你……求你们,放过我,哪怕,哪怕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别把我赶走。”
谭书墨冷冷地看着他,说不出究竟是可怜还是畅快。
当初他咄咄逼人字字句句专戳人心窝的时候,看起来那么趾高气扬,半点都没有此刻的谦卑。
司慎并没有多少耐心,确定谭书墨安然无恙之后,再次将他一脚踹开。
李组长再次摔倒在地,这一次没等他翻滚起来,司宅护卫已经先一步将他拽住,蒙住口鼻强行送走。
“你真的……把他开除了?”谭书墨欲言又止。
从司氏离职,尤其是这么不光彩地离开,无疑是赶尽杀绝。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他对她说的那些轻浮话,大可不必。
司慎颔首,低眉浅笑,和她拉进距离,语气揉捻地像是和她相识数十年。
他说道:“你想给他更严厉的惩罚?”
谭书墨赶紧摇头,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司慎揉了揉她的头发,难得没带浑身戾气,他牵着她朝里面走。
“今天邀请你来家里做客,休息一会儿可以自己去后山玩儿,记得让勤叔带人跟着你。”
谭书墨瞥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护卫,满头雾水。
“你不是说过来讨论工作的事情?”
之前看他发来那么严肃的消息,她还以为是她偷拍资料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现在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不这么说,你会乖乖过来?”司慎难得宠溺,轻轻剐了剐她的鼻子,笑着松开她的手:“一会儿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勤叔,先带谭小姐去里面休息。”
不知为何,看司慎说惊喜的时候,她总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仿佛无形中正在被人算计。
可司慎会算计她什么呢?
谭书墨狐疑地盯着他。
司慎头也不回地往客厅一侧走去,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的打扮格外居家。
“谭小姐,要不,带你去二楼看看吧!”管家笑着在棉帕上擦了擦手,朝她指路,语气说不出的高兴:“少爷很少回来,不过这里一直都是维持的老爷子在世时的模样,有许多少爷的东西您都可以看看!”
谭书墨看着司慎头也不回的背影,斟酌中脚步已经下意识跟着管家走了上去。
管家年纪大了,开始变得啰嗦,对宅子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
从二楼楼梯转角开始,墙面上几乎挂满了奖牌和奖杯,还有各种证书。
“这些都是咱们少爷小时候得的!”司勤说起这些的时候,一双浑浊的眼睛都会放光,变得明亮起来。
尤其中间还有一张钢琴证书,旁边还有小司慎拿着证书的照片。
“这些可不是靠关系来的,少爷他真的很优秀!”
谭书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瞠目结舌,这哪里是优秀,这简直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再想想她小时候,不是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迈上楼梯最后一格,那里挂着的是一副油画。
她只知道君陌白画起画来惟妙惟俏,却不知道司慎的油画毫不逊色。
画中母子和蔼安乐,怀里捧着鲜艳欲滴的一大捧向日葵。
“这是?”看画中女人的打扮风格,像是父母那一辈的人。
司勤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啊了一声,继而恍然大悟:“谭小姐说的是咱们家小姐啊,是少爷的母亲,不过当年难产去世了。”
“司家后山都是根据小姐的喜好来的,大片大片的花圃和果园全是老爷子亲手给小姐栽种的,到现在居然成了司家一景!”
谭书墨迈上重重楼梯,和画中女人的视线平齐,她的眼神那么清澈,被司家宠大的掌上明珠该是多么骄傲。
可是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司慎出生的那一天。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好累,身心俱疲。
管家见她看的出神,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没过多久,司慎突然出现,就站在一楼大厅里,仰头望她。
“书墨。”他手里拽着阿姨常用的清洁手套,随意扔在一旁,眉眼兴奋跃跃欲试:“快下来,吃饭了!”
谭书墨陡然回神,恍惚中再瞥见油画的时候,画中人笑得还是那样恬静。
“吃饭?”她踩着楼梯,晃晃悠悠地走了下来,旋转楼梯和茗楼初遇那晚的异曲同工,她穿着一身白色短裙,眼睛里面装满了疑惑:“在这里?”
隐约间,她似乎真的闻到了一阵香味。
熟悉的火锅味道让她不敢确定,直到身后阿姨轮流将一盘一盘的准备好的菜品传送上来,她才敢确认。
“火锅!羊肉火锅!”她快走几步,扑到餐桌前。
她们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子母锅,香浓的锅底味道在汤汁一阵阵的翻涌中溢出,冷白的雾气上涌,稍一靠近,就能感觉到火锅炙热的温度。
司慎准备的菜很齐全,蔬菜山珍海鲜,几乎她喜欢的全在里面。
“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我马上去准备。”司慎说道,谭书墨垂涎欲滴的模样成功取悦了他。
原来这都是他亲手准备的?脑子里脑补了一下他在厨房大刀阔斧的模样,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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