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已经告诉了衙门里的人, 让给朱龙氏捎个信,朱龙氏就在宜京第一楼。
杜九凤的脑袋木了好久,方才问, “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清晨, 我听京城府尹恶跟我爹谈论起来,说京郊发生了命案,受害人像是宜京第一楼的老板, 我自小便对破案之类的感兴趣, 便想来看看,没想到半路上碰到了你,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朱广义是淮南王的大舅哥,看你出门要寻找哥哥, 我便猜,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我带你来了。说真的, 你哥哥可有什么仇家?”程锦把杜九凤拉到一边, 说开悄悄话。
这个案子本来和程锦没什么关系的, 不过她儿子惨死, 她受刺激很大, 不晓得这个世上, 有多少枉死的灵魂,她儿子的事情, 她没有往谋杀的方向去想,更没想过,是她的小姑子害死的自己的儿子, 可见人性的险恶。
杜九凤想了想,便把那日哥哥和翟家的纠纷说了。
“你是说淮南王妃?可昨夜不是她的新婚之夜吗?”程锦问到。
杜九凤觉得,作恶之人,往往有着异于常人的心思,往往别人最不会想到的地方,他们会想的到,反正在杜九凤的心里,翟宁的嫌疑已经很大了。
“不要这么早下判断。”程锦说到,“若真是她,你要怎么办?”
“我——”杜九凤失语,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她是淮南王刚刚大婚的王妃,是淮南王府的当家主母。
朱龙氏来了,还有朱朝仁还有苏媚儿也来了,若死的只是寻常人,也没这么轰动,不过冠上了“淮南王的大舅子”,这事儿可就大了。
朱龙氏看到老公的尸体,就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天抢地,嘴里一边骂着,“挨千刀的,当初不让你来,不让你去,你非去——”
苏媚儿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到,“争风吃醋,命都没了,也不知道争得哪门子醋。当然了,翟宁是淮南王的正妃,若是跟蔡文柳那样,后果她不会不知道的,她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做这种事儿的,想必,背后是有什么人指使。听说,朱广义常常打着淮南王大舅哥的身份,在京城里招摇,说不定啊,淮南王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了。”
“你——”杜九凤攥了攥掌心,苏媚儿说得有几分道理。
蔡文柳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翟宁不会不忌惮的,而且,又做得这么明显,她明知道后果是什么,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后面有人替她撑腰。
想到上次周烨突然返京,就是去和翟宁说什么的,杜九凤便觉得这种情况可能性极大。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情不是翟宁做的。
程锦也还记得上次蔡文柳生辰的事情,若不是苏媚儿提起了那件事情,说不定她儿子的事情,便永远见不到天日了,所以,看到苏媚儿如此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她并没有多大的反感。
程锦问杜九凤,“您信这件事情是淮南王主使的?”
杜九凤摇摇头,说不上来哪里不信,就是不信。
程锦也笑,“若说是淮南王做的,那我第一个不信,淮南王什么时候做事,这么不干净利落了?若他不想让一个人再在世上出现,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再出现的,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这绝对不是淮南王的手法。”
杜九凤心里宽慰了一下,“你说得对。”
而且,杜九凤心里还笃定一点,那便是:杜九凤觉得,以哥哥的段位,淮南王根本都不屑于去杀,或者说,他懒得杀,终究是哥哥的份量不够的。
程锦总是比苏媚儿,会安慰人多。
也因为此事,杜九凤心里对苏媚儿更加不待见了。
朱广义死了,京城府尹来问过杜九凤的意见,也不过是例行询问,问杜九凤上次见到哥哥是什么时候,有什么反常没有,不过,杜九凤觉得,他们问问题的时候,带着懈怠,不想审,杜九凤便知道,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认为这件事情是翟宁做的,翟宁的背后便是淮南王,谁敢审?
杜九凤和朱龙氏以及程锦回了第一楼,朱朝仁和苏媚儿也跟着。
苏媚儿最是一个爱看戏的,杜如兰的儿子死了,和她没有半点儿关系,还少了一个分财产的,多好,她就是跟着来凑热闹的。
而且,她私底下还有自己的打算,朱广义和杜如兰没有孩子,朱龙氏一个妇道人家,恐怕打理不了这么大的生意,如果她和朱朝仁能接过这一大摊子,那就好了。
她也就省得整日里在那所小房子里待着,老朱除了偶尔回乡下收收租子,也没得干。
最重要的,若这个第一楼是她的了,那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这里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男人也多,省得整日里一个人面对老朱,太厌烦。
想到她是风骚的老板娘苏媚儿,她就觉得太开心了。
今儿,她趁空就提提这事儿,让老朱把店盘下来。
朱龙氏关了第一楼的门,关门以前,夏玄也来了。
他也听说了朱广义的事情。
昔日门庭若市的第一楼,如今里面只有五六个人,说话都有回声。
朱龙氏的眼睛哭成了核桃。
杜九凤问夏玄,这件事情他怀疑是谁做的。
“我从不怀疑,我只讲证据。”夏玄说到。
夏玄是蔡家的家庭教师,昔日程锦对夏玄的印象是极好的,她觉得这个人文采斐然,极有学问,而且,为人斯文,是翩翩君子,夏玄的这句话,没有偏向,也不说怀疑谁,深得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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