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就只剩下八个人了。一共还剩两个死亡额度,不当心些不行……
想起那妹子,廖斐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右眼的位置。
她想起不久前,白辰托付思远转达给她的话——她的眼睛,不是被抢的。是自己消失的。
……为什么会这样?
廖斐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当时也没出现什么特别的事,唯一的变故就是那个妹子因为失去了所有的面部零件而死了……难不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属于亡者的,将尽归于亡者”——在这一刻,这句提示忽又浮现于廖斐的脑海。
她沉吟着,正向前摸索的手无意识向旁边一摆,手指间触到了一些柔软又虚无的东西。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触感,像是抓住了一缕风,又像是碰到了一片云。停留在手上的些微暖意是真实的,那相触一瞬间感受到的柔软也是真实的。但要细细感受,却又什么都摸不出来……
廖斐一边体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又将手往旁边摆了摆。白辰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一下,毕竟她手只要再弯一点,就要碰到人家的头了……
就在此时,走在他另一边的刀疤脸一首歌终于唱完,突然很奇怪地“咦”了一声。
白辰立刻转过了头,只见对方正微张着嘴,诧异地望着前方。
他皱起眉头,循着同伴的目光望了过去,眸光倏然一缩——
就在此时,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剧烈地摇动起来,沉沉的黑暗扑面而来。
……
伴随着一声遥远的鸡啼,廖斐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额角传来些许疼痛,像是梦境的残留。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却并未摸到什么伤口。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原地愣了片刻,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
“斐斐?”一道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廖斐转头,看到了正坐在床边的付思远。
或许是因为蜷在行李箱里的原因,他的头发被压扁了一片,额前的几缕碎发却翘了起来。廖斐下意识地伸手替他压了两下,见压不下去,果断放弃。
她眸光转了转,视线扫过房间内的陈设,在确定没什么异常后,长长出了口气。
“昨晚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跑过来,只怕我早凉了。”她对付思远道。
付思远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皱起眉头:“之前不知道,大意了。”
“谁能想到啊,睡个觉都能再开一个地图,这设置也是够欺负人了。还好有机会给你打个电话……”廖斐半是抱怨半是宽慰地说着,顺手拍了拍付思远的胳膊,好奇道,“你昨天见到我的时候……嗯,有没有被吓到?”
她其实想问的是,付思远刚入场的时候,房间里正有两个“廖斐”,他是怎么一眼就认出自己的;但细细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对方是灵体,自己是活人玩家,在付思远看来肯定是有差别的。
于是她果断转过话头,放弃了这个比较蠢的问题,转而问出了另一个更加蠢的问题。
令她意外的是,付思远答这个蠢问题却答得格外认真与果决。
“没有。”他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略一停顿,又更为斩钉截铁地补上一句,“很可爱。”
廖斐:……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昨天的状态,嗯……只有一个鼻子……嗯,可爱……
沉思片刻,她抬起手,重重拍了拍付思远的肩膀。
小付啊,拍上司马屁可不是这么拍的……
虽然知道付思远没这个意思,但在这一刻,廖斐的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刷出了这句话。
同一时间,无人问津的糖罐上,一个硕大的脑袋飘了出来。
一眼就望见正在床边友好互动的两人,无光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想了想,又悄悄地缩了回去,仿佛从没来过。
十五分钟后,已经提前检查过灶房的廖斐拖着行李箱,带着付思远走向了广场。
行李箱内,是小半箱的干粮。为了避免其他人被村子里的诡异食物蛊惑,她需要将手头的正常食物分出去,直到短发女的种植完成为止。
早在昨天,白辰就和她,以及同样负责提供食物的胡须男约定好了,等短发女那里的第一批干粮结出来,他们会得到额外的供给。廖斐倒是不贪这点补偿,毕竟现在保护他人就是保护自己;她只担心,只有自己尝试过的“狂塞食物大法”,对他人未必有用。
此外,无光也已经被她派了出去,巡视起每个玩家的屋子,检查灶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无光出门前,神情好像有点忧郁。
……嗯,等有空了,找机会和她好好聊聊吧。
廖斐很有责任心地将“关心员工”这一事宜列上了日程表,跟着便加快脚步,走向了广场。
广场上,其他玩家都已就位。廖斐与众人打过招呼,抬眼望了一圈,没看到那个漂亮妹子。
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白辰沉声答道:“她死了。我去她窗口看过,她的尸体很完好。”
……果然。
廖斐的心沉了一沉,旋即便将行李箱交了出去,让白辰去分。
白辰接过行李箱,却没有急着分发食物,而是对廖斐道:“我们刚刚正在讨论昨晚的事。我们中的好几个都没有做梦,也没有进入那古怪的村子。”
白辰说着,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黑,老黑旋即点头:“我昨天只是正常地睡了一觉,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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