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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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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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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江渔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但还是开口说道:“沈先生、盛姑娘, 晚餐已经备好了。”

    盛星晚人是坐在沙发里的, 肩膀上的男人外套已经滑到一旁,她很平静,也在等。

    等他的一个说辞。

    沈知南走进来, 抬腕看一眼表,说:“先吃饭,吃完再说。”

    她还是坐着没动。

    双方皆是沉默对视,像是在较劲谁会先落下风似的。

    沈知南的眉眼深邃,与人对视时自带三分压迫感, 他若再严肃些,就只能叫人落荒而逃。

    但他没有, 他很温和地看着沙发上的女子。

    没能沉住气的一方,还是盛星晚, 她站起来, 说:“你偏要这样?”

    沈知南掐着一边腰, 站那儿,反问她,“哪样?”

    “霍西决到底是谁?”

    “一个死人。”

    ——死人。

    直白得令她一怔。

    盛星晚好一晌没回过神, 杵在那儿。

    沈知南在她沉默的那段时间里, 靠在沙发扶手上点烟,火光明灭映着英俊的一张脸。

    青白烟雾间,眉眼倒显得落寞。

    他深深吸一口烟, 余光瞥到左边腕骨处的一点旧痕,是曾经被指甲刮伤的,还是男人的指甲。

    ——你和顾惊宴都会下地狱。

    2017年7月末,离霍西决的车祸还有一个月时间,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只觉岁月静安,终日是一副不争不抢的平静姿态,唯一的情绪波澜,就是见到盛星晚时。

    那日,宁城下过一场大雨后,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热辣辣的,晒干地面上的水汽。

    霍西决自幼身体羸弱,常年坐在机动轮椅上,很少有时候能站起来,那天盛星晚带他到医院中体检。

    照理体检结束,盛星晚去取一大堆药物时,他的轮椅就停在医院花园里的槐树下。

    不远的地方种着好几种花丛。

    霍西决支气管有旧疾,对花过敏,闻上几口后就开始又咳又喘,他只想走。

    控制着轮椅,一打转,就正对上烈阳下的沈知南,眉目在三伏天里却渗着寒意,令人生畏。

    槐树下,霍西决抬目而望,他在树荫日影里。

    与沈知南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两人第一

    次面对面交锋,也是唯一的最后一次。

    霍西决的脸上是常年病白,且阴郁,和周围一切生机勃勃比起来是那么格格不入。

    他认识沈知南,“沈先生。”

    那声沈先生,和寻常人攀附恭维截然不同,从他霍西决的口里喊出来,完全是出于礼貌,其中还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沈知南从不是善意的使者,他的到来意味着噩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轮椅上的霍西决,薄唇淡淡吐出一句,“今日庭审结果,获刑两年。”

    那刻,霍西决那张久无波澜的脸上终于掀起了大浪,他皱紧眉头,牙关咬得死紧,他狠狠瞪着沈知南。

    那目光,几乎让人以为下一秒霍西决就能站起来。

    可霍西决站不起来。

    霍西决浑身都在战栗,他极力隐忍着,汗水颗颗砸落,双手死死抓着自己大腿。

    “你和顾惊宴都会下地狱。”

    那句话,是霍西决一个字一个字带着怒意,在齿间挤出来的。

    沈知南无痛无痒,他挽唇浅笑道:“今日我来不是为告诉你这消息,毕竟,我对霍东霓不感兴趣,那是惊宴的猎物。”

    他的话外音,霍西决尽数听懂了。

    霍西决靠在轮椅的椅背上,激动过后,留的是死灰般沉静。

    霍西决问:“真正目的?”

    “我要盛星晚。”

    霍西决的手訇然拍在扶手上,低吼:“你妄想!”

    惊得花园周围人都看过来。

    只见槐树下,两名男子对立,一半阴影、一半烈阳,气氛很是剑拔弩张。

    过热的天气,沈知南抬手扯松领带,他低眸看着霍西决:“我来不是和你商量,只是为通知你。”

    四周全是花味,霍西决又急又气,加上身体不济,咳得泪水满冒,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睛。

    再次看向沈知南时,双眼是通红的,他说:“她不认识你,也没得罪过你,不要伤害她,也不要纠缠她......”

    霍西决又开始咳嗽了。

    那日,沈知南耐心十足,默默等霍西决咳完,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霍先生,你自身难保不说,唯一的亲妹妹也沦为他人的掌中物,你又能做什么呢?”

    那日,霍东霓因故意伤人案被起诉开庭,整个过程中,顾惊宴始终在旁听席上

    ,寡淡、孤冷、高高在上。

    霍东霓一身囚衣,带着银色手铐,长发扎在脑后垂在腰间,她低头着头一言不发。

    法官问:“被告人霍东霓因故意伤人罪,判两年,是否认罪、是否上诉?”

    在顾惊宴的清冷目光里,她缓缓抬头,余光里渗进他的身影。

    霍东霓对法官微笑:“我认,不上诉。”

    整个旁观席上,皆是震惊,没人会想到她伏法得如此干脆果决,连一丝一毫的挣扎都没有。

    有人说:哀莫大于心死。

    霍东霓被最爱的男人送上被告席,她已心死,在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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