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寅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房间, 半道上像个傻子一样哗啦啦流眼泪。
他了解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意,但封祁最终还是一人扛下。
为了自己,踏足禁地, 背负莫大罪名。
睡梦中的封祁眉头紧蹙, 手指时不时微微颤抖,面色苍白如纸, 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宋寅之攥住他的手,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质问封祁:
“为什么这么傻。”
尽管声音很小,但还是吵醒了封祁。
一睁眼, 他就看到宋寅之正坐在床边,抓着自己的手, 袖口濡湿一片, 还在不停用手擦着眼睛。
“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封祁勉强抬起手,用指节蹭了蹭宋寅之的脸。
宋寅之愕然抬头,声音沙哑地问道:“我把你吵醒了么?”
封祁轻笑一声,摇摇头:“不是,只是因为太想见到你,所以就醒了。”
宋寅之双眼含泪, 笑了出来。
“还没说,为什么哭, 是有人欺负欺负你了?”
宋寅之点点头。
封祁听到这句话, 立马强撑着身体往上起:“是谁,你告诉我。”
宋寅之看着他,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 像只刚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你。”
“乱讲,我一直在床上躺着。”
“是你是你就是你,修炼那种奇怪的妖术,我还以为我身体真的痊愈了,还在那乐的跟个什么似的,结果要不是听别人说,我……”
宋寅之说着,一时没控制住情绪,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转。
封祁好奇地盯着他,半晌才轻声问道:“怎么,是因为心疼我么?”
宋寅之紧抿嘴唇,手指紧紧勾住封祁的手,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下,倒是让封祁非常受用。
很多时候他都猜不透宋寅之的真实心思,总感觉他对自己一直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从一开始,就一直是自己在主动。
其实真的很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但又怕听到否定的答案而感到失落,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开这个问题,但似乎今天,已然从他这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没事,乖哦,我说过忍几天就过去了,而且我身强力壮,区区小痛,不足为虑。”说着,封祁还抬手揽过宋寅之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嘴角,“不要难过了,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宋寅之摇摇头。
“怎么了,还是怕我们家的妖怪们?那我去帮你拿。”封祁勉强支撑起身体,身形飘忽的下床穿鞋。
宋寅之赶紧按住他:“我不饿,你别忙,躺着休息吧。”
“怎么可能不饿。”
宋寅之是真的被他这句话气笑了。
他现在这副模样还有心情管别人饿不饿。
但转念一想——
不行,又控制不住没出息的眼泪了。
“封祁,小祁祁,小雪球,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就回一趟人间,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妈妈。”
封祁苦笑道:“算了吧,你妈妈太恐怖了,我是见识过的。”
“我不怕,我要给你一个名分,哪怕被她拿着刀全城追杀我也不怕。”
兴许和封祁要面对的东西比起来,自己这种担忧家庭关系的想法实在是过于渺小,但这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听清楚了么?
****
在历经长达一周的火燎刀绞之痛后,宋寅之这边终于妖化成功,疼痛褪去,封祁也跟着痊愈。
一个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封祁就这样躺了几天,食欲不振,没吃什么东西,身体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瘦了下去。
宋寅之怯怯地来到厨房,看着凶神恶煞们的妖怪,即使心里怕得要命,可还是壮着胆子询问道:
“我想借用一下厨房,就一会儿。”
豹头妖怪瞥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大刀,不耐烦道:“厨房重地,别以为你是少爷的天机我就能任你肆意妄为,赶紧滚!”
宋寅之被这粗粝的一声吓得退避三舍,但想到病恹恹的封祁,又鼓足了勇气再次上前。
他不在去征求这些妖怪的同意,旁若无人的拿起刀在案板上切菜。
“你还说不听了是吧。”豹头妖怪一把夺过菜刀,刀刃指着宋寅之的鼻子,“滚!”
宋寅之没搭理他,抢过菜刀继续切菜。
“你!”豹头妖怪怒目圆睁。
“算了吧,随他去吧。”一旁的小兔妖弱弱地扯了扯豹头的衣角,“别得罪他了,你忘了凤堂主是什么下场了?虽然是假死,但元气大伤,现在还在屋里躺着,据说都不能见风。”
豹头狠狠瞪了宋寅之一眼,把刀一摔,气汹汹地走出了厨房。
水晶虾饺,鲍鱼粥,玉米鸡丁,从中午一直忙活到晚上,宋寅之可算是做齐了这顿丰盛大餐。
而这顿大餐,除了庆祝封祁身体痊愈外,也算是提前为他明天的妖王民举加油打气。
其实说不紧张,是假的。
这一个月来,宋寅之本是打算着让封祁去民间走走,扶老人过马路,帮农民伯伯种种水稻,或者去看望下孤寡老妖,给他在民间涨涨人气,但天不遂人愿,这一个月来发生了太多事,封祁为了自己一直在连轴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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