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九得了苏锦瑟的指示, 把苏家诸位大大小小的背景都翻了个底朝天,也不知张如九到底在苏家安排了多少人,一小本资料很快就递到苏锦瑟手中。
打头的便是苏老夫人,韩苏氏, 韩燕楠。祖父是前任同平章事副使韩章, 做事平庸, 性格风流,花甲未到就被告老还乡回了太原, 家中子弟竟无一人出息,韩章一倒, 整个韩家顺势而倒。
韩燕楠是幼嫡孙女, 等她到了要配亲的年纪,汴京的大都看不上她,只好回了太原选人, 竟然最后挑中了当时还是小官的苏家。
就算韩家落魄了, 倒也不至于让韩家幼嫡孙女如此下嫁, 而且韩燕楠明显婚后过得并不好, 苏家祖父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在世时可闹出不少笑话,可韩家却是充耳不闻, 甚至她从未在苏家见过韩家人。
苏锦瑟眉心皱起,在韩燕楠名字上打了个问号。
再往下便是苏映照的名字,烂泥扶不上墙, 和他父亲如出一辙,花柳巷常客,在太原有钱无权无势。
大夫人倪文宣,殿前都指挥使倪擅嫡幼女, 兄长倪克礼是翰林学士,可是前途无量的家族,子弟优秀,长辈稳固,而大夫人未出嫁前在倪家极为受宠。
这样的家族怎么会把幼女嫁给太原一个徒有其表的长乐侯府中?
苏锦瑟一点点看下去,越发觉得神奇,比如苏家二姑娘,竟然能直接嫁到姜家,姜家虽不是名门望户,却也是书香门第,世代为官,苏家何止是高攀啊,简直是一步登天。
这样看下来,三夫人欧阳雪作为太原首富独女的身份,当时嫁进来时已经算是高攀,毕竟士农工商,商为末等,而她的妯娌姑婆都是官家背景,甚至都是汴京叫得出名字的士族。
苏锦瑟看到姨娘一栏的时候,良姨娘和姜姨娘格外简单,都是良家女卖身入了苏府为妾,是大夫人为了分凤娘子常年不断的宠爱而选来的人,家庭人员简单,世代太原人,父辈皆没离开过太原。
至于凤娘子,凤娘子原名章汐凤,原本是前任长乐侯挚友章柳的独女,章柳为保护长乐侯不幸去世,孤儿寡母孤苦无依,苏家就一直照拂着,没想到苏映照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把人收进内院了。
凤娘子的条目被放在最后一条,占了三行字,乍一看没有特别的地方。苏锦瑟的视线却不由落在章柳这个名字的身上。
章柳?她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样一个人物怎么也该听人念过一声,可事实上,在苏家却不曾听人说过,就连苏锦雨也不曾念过这人。
“去把张如九叫来。”
没多久,点翠就带着张黄门入内。
“起来吧,你们先退下。”苏锦瑟对着剩余伺候的人说着,奉茶和雾水跟在点翠后面离开。
“这个章柳怎么回事?为何而死?”苏锦瑟直截了当地问着。
张如九垂手立在一旁,低眉顺眼:“说来也奇怪,前任长乐侯身边确实有一位护卫叫章柳,死于一次暗杀,暗杀人和缘由至今没找到,暗探还在太原追查。”
“护卫?不是挚友吗?”
张如九意味深长地说着:“这是苏家对外宣称的,牌匾上立字也是如此。”
“章柳的背景调查过了吗?”苏锦瑟扬了扬眉,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查过了,毫无所获,但是之前太子妃曾叫奴才小心注意的那名叫的言恩护卫和与他接头的那人,两人曾在章柳墓前祭拜。”
“可有查过这两人 。”
“言恩是邹将军手下姜副将的心腹,言恩是化名,原名叫黄恩来,河东军查有此人,容貌已经对上,至于那个与他接头的蒙面人,武功高强,还未完全查清,但此人曾在深夜单独见过凤娘子。”
张如九有条不紊,虽然是还未成型的消息,但被他细细整理了一边,从容不迫地客观地说出事情,是非判断便都交给太子妃自己。
“又是凤姨娘?凤姨娘可解禁了?”苏锦瑟手指一动,手指盖住章汐凤的名字。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凤姨娘的时候,还是那日被罚跪时候,凤姨娘来给苏锦雨送毛毯的时候,说话轻轻柔柔,极有水准,那话当时是说给门口站着的祖母身边的嬷嬷听的。
第二个和她有关的事情就是祠堂那日,苏锦雨出面指正苏锦光,最后被凤姨娘罚跪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之后,她竟然对这个侯爷宠妻毫无印象,这实在不科学。毕竟宫内也有一个宠妃,骄横跋扈的样子可是世人皆知。
凤姨娘不闹的太原皆知也就罢了,在苏府还这么低调,实在有些奇怪。
“不曾,但侯爷日日留宿梧桐苑。几位娘子也一直禁足,倒是三夫人那边前几日娘家来了人,到了深夜才离开。”
“欧阳家的人,说起来,欧阳家在汴京是不是也有产业。这几日有异样吗?”欧阳召生意遍布全国,腰缠万贯,是出了名的富商。
张如九沉默片刻后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异样,因为每年这个时候,欧阳家都会派人来汴京查账,只是今年主事的人来得是欧阳召的侄子,也是欧阳家下任继承人。”
“他以前没来过?”苏锦瑟察觉到他的潜台词,挑了挑眉。
“欧阳家的产业在南边铺的极大,所以每年查账,欧阳玄徐都是南下,来汴京的都是欧阳家的大管家,今年两边对调了一下,也有可能是为了轮流查账,以防谋私,只是这个时候突然换人,时机上有些可疑。”
苏锦瑟点点头:“你们之前一直盯着欧阳家吗?怎么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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