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祖宗理直气壮挠了人, 苏锦瑟问了半天也不说为什么,最后霸道地推着苏锦瑟去睡觉,自己趴在枕头边直接闭上眼。
“你挠了她们,她们甚至不敢伸张, 说明是做了坏事, 她们是欺负你了, 还是背地里骂我了?”苏锦瑟不依不挠地合理猜测。
猫发财抖了抖耳朵充耳不闻。
“那你说邹雁归今日好端端找我说话做什么?”苏锦瑟转移话题,躺在被窝里, 伸出手戳了戳猫发财的耳朵。
猫发财用尾巴把烦人的手推开,不耐烦地伸出爪子拍了拍她的脸, 示意她闭嘴。
“算了, 兵来将迎水来土堰,晚安,大、小、姐。”苏锦瑟临睡前最后反击, 一裹被子滚到最里面睡去了。
夜深后, 猫发财懒洋洋地睁开眼, 看着睡得香甜的苏锦瑟, 伸了伸懒腰,最后挤着窗户跑了出去。
他站在屋顶上看着偌大的天兰寺,最后向着东边而去, 那里是主持和沙弥们住的地方。
没多久,东边庙宇,火光冲天。
夜, 瞬间热闹起来。
欧阳泛流红着眼看着进来的斐善和冷冷问着:“你不是去了阳曲诗会了吗?”
斐善和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自来熟地捡了张椅子,神情倒是颇为认真:“我听说你在找一个花纹?”
欧阳泛流一直翻开册子的手倏地停下,抬起头来, 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不请自来的人。
“你最好不要耍我。”他咬牙切齿地警告着。
斐善和拿起一旁的笔直接在一张白纸上画着,冷静说道:“下面的花纹是不是这个?”他画工出色,虽然寥寥几笔但已有轮廓,只是和欧阳泛流之前散出去的合不上,但两者又隐隐有着诡异地相似,让人不得不犹豫。
“你在哪看到的。”欧阳泛流呼吸加重,死死盯着白纸上的花。
“苏家七娘子苏锦瑟。”他放下笔,揉着鼻子,“十三岁,与六娘子生辰前后脚,六娘子生辰你应该查得到,十一月二十七号,性格孤僻一直不被老太太喜欢,藏在深闺中,这花纹是她手中的一块玉佩。”
“玉佩?你可有曾仔细看过玉佩?”欧阳泛流心中一惊。
“看过,没什么特别的,有点像白羊脂,可中间有一块好似流沙玉,水波流动,不知什么料子,只是这花纹其实细看有点像阴阳八卦,她的是阴卦,你给的应该是阳卦。”
斐善和一反平日里的温和,前倾着身子颇有压迫感地质问着:“和太子有关对吗?”
“与你无关。”欧阳泛流翻脸不认人,立刻冷下脸来,对着一旁的黄门吩咐道,“把这个苏锦瑟带来。”
斐善和冷笑一声:“来不及了,苏家女眷和小郎君一起去了天兰寺,寺庙上还有邹明恩的幼女邹雁归,你说邹明恩那块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端端与长乐侯这种长袖善舞的文人纠结做什么?”
“你为何不早说!”欧阳泛流倏地一下站起,怒声呵斥着。
“我如何说,我等到花纹消息的时候苏家的人早已去了天兰寺,太子为何遇刺,难道真的是几个内侍能出卖的?外有强敌内有宵小,邹明恩前脚就去了苏府,后脚苏家七娘子就被带了出去,据我所知,此前这种礼佛,老太太从不带这个庶女出门,也许花纹的事情也许有人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早。”
欧阳太监脸色巨变。
“我本不该多嘴,可我如今之下场,欧阳太监也是能看到的,一时心软成不了大器,若太子不加以警惕,也许下一个就会是太子殿下。太监,好自为之。”斐善和一旦沉下脸,杀伐果断的气质浑然而生,杀气澎湃,一扫平日里的儒雅之气。
屋内显示死寂,欧阳太监坐在案几前,好似一尊阴冷狰狞的雕像,屋内烛火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风吹的微微晃动,把人脸上阴暗明灭之色照得越发可怕。
“那日在太子屋内的所有黄门侍卫全部关押起来。”欧阳泛流冷冷下令,目光盯着角落里的少监,“曾全,我连夜要去一趟天兰寺,太子的安全……”
“属下誓死守护殿下安危。”曾全扑通一声跪下,视死如归应下。
“我是信你的,太子最是念旧,你我这等皇后身边的老人从不曾亏待,哪怕来了太原都要我们带上,当日若不是太子身先士卒吸引走大部分主力,只怕你我便要当场折在这里了。”
曾全眼眶微红,哽咽说道:“属下定不负太监所托。”
欧阳太监临走前看了眼层层帷幔下遮挡住的太子,最后落在跪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神情匆匆地踏进黑暗中。
曾全起身吩咐黄门守卫好府邸,自己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直到一个小黄门匆匆入内小声说道:“太监走了。”
静坐的曾全睁开眼,看着黑沉沉的夜空,逼仄小院被黑幕压着,沉默地令人喘不上气来。在他的印象中三十五年的天空好像都是这样,东宫更是如此,偌大的东宫却让人觉得窒息。
他累了。
挥退小黄门的曾全怔怔地看着那一方天空直到微光亮起。
天,终于要亮了。
他入了内屋,掀开层层帷帐,看到里面露出的一张憔悴却依旧俊美的脸。
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长得极为相似,一张出尘绝色的美人脸,即使如此憔悴也令人觉得矜贵优雅。
“我的命是皇后娘娘给的,小人此生应该效忠殿下至死,可我……实在撑不下去了。”他手中握住一把匕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咬牙伸手刺了下去。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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