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藏得深, 一路上竟也没让其他人发觉自己的存在。他与元莫意两人就像是两只影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宋景文刻意与舅舅他们拉开了距离,好显得不那么熟络。但是再严密的墙也有透风的时候, 更何况是贺千恒这种深宫里长大的,身边还有一堆的可用之人。
他半眯起眸子,指使着元莫意给自己剥葡萄, 懒洋洋地动了动嘴, “有趣的事情永远不会少, 有意思,谢风, 丽贝卡,这两人是母子, 难怪长得像。你觉得丽贝卡和那个侍卫有什么关系?”
元莫意出神地剥着葡萄, 腿上一痛才清醒过来,对上贺千恒冷飕飕的眼神顿时吓了一跳,像是在哄着他似的挠了挠下巴, “怎么了?”
这动作一点儿不像是会出现在下属身上的, 然而,在两人之间倒是没有产生违和感。就如同这动作已经演练过千百遍了,他们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竹马。
贺千恒不满意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语戚戚地威胁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宋子琛太好了?碰了我的东西,结果现在胳膊腿都是全的?”
太子殿下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一种类似于洁癖加占有欲的东西作祟。元莫意心头猛颤, 垂首道,“我只是在想你若是太久不回去,万一被察觉了怎么办, 陛下定然是要怪罪的。”
相处这么多年,元莫意早就摸出了贺千恒的毛得顺着摸的道理。
贺千恒果然开心起来了,兴高采烈地让元莫意躺下来,用修长的手指给对方剥葡萄,一个劲儿地投喂,“我看宋景文和谢风也是这么黏在一起的,你觉得我学得像不像?”
宋景文和谢风是什么关系,是夫妻,白头偕老的关系!
元莫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辨别这句话的真伪,却是一点儿破绽都看不出来,他笑了,点点头。
“闷葫芦,”贺千恒自言自语地嘀咕,依旧很开心,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当父皇来质问他藏得人是谁,为着谁那般疯癫的时候,他想笑,想要畅快地张开双臂将空气吸进肺部。
也许元莫意确实对他很重要,毕竟谁都无法接受从小一块长大的人消失在自己眼前不是?他爱元莫意吗,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太子殿下是不需要软肋的!
他却骄傲地答,怎么会这么个人呢。奈何父皇冲他要人,要传说中的狐媚子,他就只能把宋子琛推出去咯。一个乡野哥儿,倒是跟他父皇当年的际遇一样,爱上个路边的野花。
贺千恒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宋子琛下场会如何倒不是他关心的事儿了,只要留他一口气就已经是自己仁慈了。
管他丽贝卡和侍卫有没有关系,妨碍到自己的人通通清理掉就好了!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宋景文等人在乌门关附近的地方歇下了,因着还带着贺千恒这个不定时炸|弹,他处处都得谨慎。
丽贝卡和谢超雄直接跟着德里克回了狄竺国,德里克大张旗鼓地为她正名。狄竺国的子民对本国的王忠诚而又敬佩,对他的一概决定也是没有二话。
乌门关在镇中心有一条繁华的街市,谢风初来乍到,没急着去数公里之外的军营,而是晃晃悠悠的出了门,兴致勃勃地开始逛街。
奶糖被摆在一个小推车里,推车的上面嵌着一个棚子,遮风挡雨的。谢风单手推着车走,引得无数人回首看。
议论纷纷,“这人瞧着约莫是狄竺国那边的混种吧,手上推的车倒是新奇。”
“是挺方便,有这么一个推车,我都不用把孩子背在身上了。别看一两岁的娃娃,分量还不轻,压死我了。”
本就是偏远的地方,纵使贸易再发达也不会见过宋景文才弄出来的儿童手推车。
被众人围观下的谢风多少有些不自在,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高冷,脾气不好。
众人就把视线挪到了他身边的男人身上,又是一番指指点点。这个时候的人们可没有旅游意识,到这边关的不是军人,就是逃犯,或者是来捞金的商人。所以来去匆匆的人中表现得越悠闲散漫越让人好奇,这是哪一类人。
高冷的哥儿身边还有个不说话就难受的宋景文,众人就见着这汉子移过哥儿手里的手推车,潇洒地撒开手仍由儿童车转了一圈,喜滋滋地炫耀,“这可是‘相欢’最新推出的儿童车,专门用来带小孩,看看,随便怎么转,顺滑安全耐摔。”
众人面面相觑,“没听说过什么相欢啊,这里有个合欢。”
有人哄笑着呸了一口,“老色胚!敢情你昨晚又去鬼混了,让你婆娘知道了非撕了你。”
“她敢!”那人硬气道,却是打起了儿童车的主意,这东西婆娘肯定喜欢。
宋景文适时地加了把火,一幅看乡巴佬的样子瞅着他们,佯装痛惜地摇头道,“你们竟然连‘相欢’都不知道,嗐,也怪这地儿太偏了。全国连锁,就连人家里奇国都有这店了。”
各位土著不高兴了,大眼瞪小眼地不服气,“指定是他卖的东西不好,我们这儿才没有的。”
边关这儿倒卖的商人多的是,但是大家平常只注意到货物,不识几个大字的百姓压根不会看商品上的标识。
宋景文一拍脑门恍然道,“我这听说‘相欢’的东家要在这儿开店了,我可得早早地去守着,东西好卖得很。”
谢风憋笑,看着对方投入地演戏,深觉不让他去演话剧可惜了,不然他肯定能演个猴子。
谢风一边拉着小风扇给奶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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