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酌岂会不知道他的手欲伸进来了。
大掌宽厚, 冰凉刺骨,两手并握,几乎把她的腰都给掐拢完了,就这么转了方向, 尤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兽性大发的某人, 她正在脑中思虑对策的时候, 门被敲响了。
郁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眸子里满是戏虐, 完全不理会敲门声。
尤酌偏头看向震动的门扉, 一下一下的。
尽管如此她也依然能感受到, 对方扑在她侧脖颈上, 温热的气息, 带着一点盘香的味道,是屋里惯爱点的香。
向真以为郁肆没听见, 遂又再问了一句,“公子, 冯公子求见, 您见吗?”
冯其庸站在主院门口伸着脖子张望,面上焦虑不安,眼看着还有六日,便是他与合善大婚的日子了,若是求不得见郁肆,去煽动平津侯府找他爹求情,那这婚事,必然。
冯其庸等不得,跨院门要硬闯, 清默伸手拦下,出言阻道,“冯公子稍安。”
这个冷面随从他见过,上次把尤酌带走的不就是他吗,看起来像是死士,应当不是普通的随从。
死士不顾生死,只忠于自己的主人,犯不上也不能和这样的人硬碰硬,冯其庸有些怕,安静下来,歇了硬闯的心思。
郁肆若是不见,那他就只能破釜沉舟,拼死一搏了。
向真拔高了声量,郁肆本就浅眠,此声不答,那便是不见了。
倒霉蛋要是走了,那她岂不就成假道士的盘中餐,尤酌正欲说话答腔。
她才张口,郁肆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呼吸,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封在了嘴里,只剩下一连串的呜呜呜声。
“...!!.........”
向真转回去,对冯其庸说,“冯公子请回吧,我家公子还在歇息,待公子醒来,属下一定转达冯公子邀见之意。”
这一遭见不着了。
要等他醒了,还要决定见不见,冯其庸可等不得,就是旁人不张嘴,他也知道郁肆今日不想见他。
不过是被所谓的长公主奚落了一番,竟然这般记恨,连人也不见了,若非他最近沉迷女色,想想尤酌那身段,冯其庸就一股邪火。
他招呼都不打,踏出主院外就开始撒气。
一掌击打在一旁的树上,“好你个郁肆!”指骨节泛了红青,他也察觉不到疼。
想他丞相府的嫡长子,竟然落到此等田地,窝在别人家里受这等气。
他在平津侯府蹲守了几日,压根寻不到机会找平津侯说半句话,平津侯早出晚归,又有一帮人簇拥着,冯其庸害怕谈不拢,平津侯将他绑了塞回他家,想想就没那个胆子。
此想便作罢,后又想与郁肆拉近关系,伪成一幅情深手足,惺惺相惜的模样,时机到了便和他提提这件事情,谁知道那郁肆,竟然一连数日闭门不出,冯其庸等不及了上门求见,还碰壁了。
两条路都行不通。
要不然逃吧,冯其庸摸摸身上的对牌,先去钱庄将钱取够,趁着他爹还没有发现,率先跑离梁京,避些日子再说,待时间一长,再想办法回来。
他若是走了,他爹要怎么办,丞相府要怎么办。
抗旨不遵,泼了圣上的面子,会抄家的吧?冯其庸想想,又顿住了要离开的脚步。
内心无比的挣扎,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若是不走,他的下半辈子将会深陷狼窝,被一个女人制衡,若是走了.........
站在原地思忖良久,冯其庸心一横,他暗暗咬紧牙关,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走!
他爹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不惜将他仅有的独儿推向深渊,合善长公主的为人秉性,相貌举止,身为一朝丞相,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既然已经舍弃了自己,那他又何必为他思虑这么多。
再说了,丞相府为梁京朝廷做的贡献可不少,即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一纸婚书,为了一个草包公主,抄他冯家满门吧。
冯其庸前脚出的大门,敛芳立马就跟平津侯夫人通气。
“走了最好,子离这番做得对,他若是见了冯家公子,那才是麻烦。”侯夫人靠着软榻子假寐,眼睛也不睁,慢慢说道。
敛芳接过旁边扇凉婢女的活计,在旁边替侯夫人慢慢扇着风,“公子睿智门清儿,一连几日待在主院,想来也是为了避开冯公子,公子心中有定势,夫人不必过于担忧。”
侯夫人呼出一口气,“做娘的哪能不忧心,眼看着婚期将近,丞相的公子不在家筹备细礼,却躲到我平津侯府,就是傻子也会议论上几句奇怪,何况身为当事人呢,那日合善长公主来,我便担忧,她会看上子离,也难为是个痴心的,这倒正好了。”
之前侯夫人便听说,长公主求圣上赐婚,是因为看上了丞相公子的长相。
“夫人说的是。”敛芳慢慢扇着风,带着点讨好的心思说道,“夫人大智,公子随您。”
侯夫人对这一厢话很是受用,“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小便没有在我身边围着,和其他人终归不一样,确实叫我省心许多。”
敛芳听得出来,这是夸郁肆的话。
不一样啊,公子谦逊自持,矜高清贵,自然是不一样。
就是这个不一样的公子,此刻依着怀中的小婢女,像匹饿狼,压着人耳鬓厮磨。
说耳鬓厮磨都太过好听,形容不出他此刻放浪而原形毕露的恶狠模样。
尤酌的嘴唇都被他要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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