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轻叹一口气,“算了,不怪你,我不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解开这绳子。”
虽然这话是宽慰了霜叶,辛夷一颗心还是悬在心头不上不下,那名为陈樁的山寨寨主自掳她来这儿以后至今未来见她,任她心里万般猜测,却也摸不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知己不知彼,这才是最叫她忧心的。
既然如此,只能另想法子了。
辛夷转头看向离她不远的高案,上面放了茶点等,又重新看向一直在跟绳子斗智斗勇的霜叶,不由得计上心头。
约摸过了一两个时辰,辛夷眼看外面的日头,像是中午了,关着她的屋子的门,才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是个面貌稚嫩的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捧着托盘进来,端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进来以后门又被谨慎的关上,辛夷方才心里料想终于可以松绑了,哪儿知这帮人也是心思缜密的,半点儿机会都不留给她们主仆二人。
那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不发一言地盛了饭,又拿了筷勺,行至辛夷跟前儿,竟是要亲自喂她,也不愿给她解开。
辛夷抿着唇,执意不愿张嘴。小姑娘好像有点儿为难,但她又得了吩咐,不许开口不许解绑,又得给屋里这两个人吃饭的。
辛夷试探着开了口,“不知姑娘是何许人?本就是这山寨里的,还是也同我们一样被掳进来的?”
事到如今,她只能赌,碰一下吧,万一对方也是个苦命人,说不定可以相约一起逃出去。
可惜那姑娘却是个油盐不进的,生是跟个哑巴一样,不管辛夷说什么都不吭一声。辛夷也算是明白了,人家或许就是山寨里土生土长的自己人,就算这小姑娘真是遭掳来的,这时候也已经被驯化了,她原先想得法子,指定是行不通了。
一计不成,辛夷并不气馁,又开始盘算起旁的谋划:她佯装出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拒绝小姑娘送过来的一切食物。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都被你们当家的绑进这儿了,就算以后大难不死出去了,没有清白名声,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现在就饿死算了……”
霜叶一听就急了,她不知道自家小姐是装出这幅样子来,还以为她真的有了自/尽之意。
“小姐……小姐您别这样,您好歹用一些,老爷和世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的……”
霜叶急切地带着哭腔劝慰辛夷,话说演戏演全套,辛夷事先没把谋算告诉霜叶,倒叫她顺水推舟了一把。她那些话一说出来,送饭的小姑娘果然全信了,她自小在山寨长大,这次寨主掳了这个千金小姐来,她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的,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儿,以前寨子里也绑了些千金小姐来,回回都顺利敲诈来了金银。可那些女子却远没有眼前这个女子衣着华贵、容貌娇艳,又听这女子的丫鬟说什么世子,就更慌乱了。
她来之前在大堂就偷听到了,说是什么大买卖,但掳来的那个小娘子绝对不能伤到分毫,她就知道这个姑娘必定出身不凡,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她黑风寨只想求财,并不想惹上杀身之祸的。此番一听辛夷说这些话,字里行间隐有暴殒轻生之意,哪里还能淡定?
“……姑娘……姑娘你别怕,我们寨主不会污你清白的,你会安然出去的,只是要安生在我们这儿待上一段时日,你信我……”
这小姑娘声若黄鹂,语调轻柔,眉眼间略有几分焦急之意,看来是着实怕了辛夷作妖,也怕她执意什么也不吃,还不等事情结束,就活活饿死了,这才出言安慰。
辛夷一瞧她这样沉不住气,就知道自己心里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但她的目的可远不止让这姑娘开口那么简单,
“……姑娘,大家同为女子,我也不为难你了,我知道我一直不吃东西你定是不好交差的,但我也有我的难处,你说话我是不敢信的,我只求见寨主一面,要他亲口承信会保我周全,否则宁赴黄泉,也不等日后受辱。”
这要求不算过分,小姑娘也是关心则乱,根本没有心眼儿去细想其中猫腻,当下就应承了,“……我,我这就去请大当家的过来,姑娘……姑娘您稍等等……”
言罢她转过身,脚步急促,连门都忘了关,还是半路折返回来。一看那姑娘走远,辛夷就低声地唤霜叶,
“霜叶,等会儿那寨主若真的来了,我就跟他交涉,咱们两个,务必要先出去一个,他为图钱财,愿意放了我的可能不大。我就退一步让他放了你,一个小丫鬟误不了他的大事,十有八/九他会为了保住我照做的,”
“届时你就逃回扬州城,或者去找元憬和我爹他们,请他们和洲丞齐大人带兵来剿匪,记得告诉他们我暂时无碍,请我爹他们切勿急火攻心,轻易上了这帮匪徒的当……”
霜叶属实没想到辛夷是在算计这些的,她方才吓坏了,当真以为辛夷不想活了呢。
“……好——,小姐,奴婢都听您的……”
辛夷又张了张嘴,刚想再多叮嘱几句,木门却被“哐——”的一声踹开,两人都猛的噤声转过头去,就见那陈樁,粗莽无比地站在门口,面带愠色。
“小娘子不是寻死觅活要见陈某,如今我来了,小娘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陈樁是粗人,不喜欢文绉绉那一套,他也是怕辛夷当真绝食而亡,那岂不是到手的赏银就飞了?!若非如此,他根本不想有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这才不情不愿地来了,想看看这大小姐要作甚么妖。
辛夷即刻就佯装出一副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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