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了。”
“大, 大!”
“小,小!”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别提了,小财神爷今天亲自坐庄, 他小子运气向来好, 我这点碎银子还是买点肉回家哄孩子去,别争着抢着的去当孝子了。”
“是吗?那我可得进去看看热闹。”
“去归去, 可管住手了。”
林霜降和春寒在路边的摊子上吃豆花, 这豆花摊子就在赌坊对面,来来往往的人,吃豆花的客人,十句话九句都是这点事。
店家送了油饼过来, 春寒好奇的问:“他们说的小财神爷是谁啊?”
“还能是谁啊!许少爷呗!”这会儿不忙,有人搭话,店家拉了肩上的抹布擦了一下手就跟她们聊开了, “咱们宁苏有两大财神,第一当然是陶二爷了,咱们宁苏可有一半的人指着陶二爷过活呢!”
这话虽然有些夸大,可也不算虚假。
陶风清铺子多, 附近还有茶园、果园, 很多人都在他手下当伙计。
他从不拖欠工钱, 过节过年的打赏也很是阔绰, 伙计们不愁吃喝,自然是拿他当财神爷供着。
这些事, 就算林霜降不特意打听, 也都听说过。
“许少爷是许宗宝吗?”林霜降问。
店家笑道,“自然就是他了。”
春寒撇撇嘴,“开赌坊的也叫财神爷?多少人在这里头输的倾家荡产。”
店家憨厚的笑了两声, “两位小公子是从外头来的吧?不知道这事也不奇怪,许少爷这财神爷跟二爷的财神爷可不一样。有人说,许少爷是横财神转世,天生赌运极好。我在这外头卖豆花也有二十年了,还从没见过一个像许少爷这样好运的。都没人见他输过。”
春寒不屑的‘嘁’了一声,“还不都是自己吹嘘出来的。哪有人天生好运,逢赌必赢的?我才不信。”
“公子若是不信,这会儿许少爷正在里面,大可以自己去试试手气嘛!”店家怂恿起来。
“不去。我运气不好,但是这也不影响我就是不信他是什么横财神转世。”春寒扬着脸,下巴绷的紧紧的。
店家笑着摇摇头,话题一转,“豆花好吃吗?”
“好吃。”林霜降点点头。
店家得意的笑道:“那是,我这可是百年老字号了,陶二爷每天都要来吃的。不吃上一碗我家的豆花,他都睡不着觉的。”
林霜降:......
没觉得他有这嗜好啊!
付了钱,林霜降拉了春寒小声的问:“我们进去看看?”
春寒冒着星星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是你刚刚都那么说了。我们再进去会不会有点太没骨气了?”林霜降其实也不想干嘛,就是想进去看一眼,开开眼而已。
刚才春寒话说的太快,她都没来得及拦着。
“两位公子。”店家正巧过来收碗,善解人意的冲林霜降扬了扬下巴,“两位公子既然是来宁苏玩的,到了我们这儿最大的赌场,进去看看也是好的。来都来了,不去多可惜?”
“说的也是啊!来都来了。”春寒呵呵一笑,“公子,我们就进去转一圈?”
说完,两人便兴冲冲的钻进了赌坊。
诺大的厅里摆放了好几个桌子。
每张桌子旁都围满了人,外头天寒地冻,里面没见一个火盆大家却都满头大汗。
那些牌啊,骰子啊,林霜降和春寒都看不明白。
甚至也不是很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在开牌的一刹那儿,要么兴奋到手舞足蹈,要么垂头丧气哭天抹泪。
林霜降在几张桌子外头站着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甚是无趣。
他们的开心和伤心,都太过极致,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被这样的情绪带动而放大。
不管是笑还是哭,还是咒骂,都找不到一处美好。
“走吧!”
春寒点点头,她也是一脸失望。
两人转身正准备走,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二....二爷!”
....没掀起什么波,林霜降和春寒都快要走到门口了,那个声音又大了一点。
“陶二爷!”
嘈乱不堪的场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先看向喊人的许宗宝,而后顺着他手的方向齐刷刷的转头看向掀了帘子准备出去的林霜降。
林霜降其实是听见喊‘陶二爷’,以为陶风清在里面,下意识的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瞧。
“二爷,来都来了,玩两把再走啊!”许宗宝热情的从台子上下来,一边招呼林霜降一边对旁边的人道,“你们继续玩,别误会,这位陶二爷,可不是咱们认识的陶二爷。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姓陶,家里排行老二。碰巧了,碰巧了。你们玩,继续。”
这样的‘陶二爷’,大家自然没什么兴趣,瞧着虽然模样姣好,可也是个男人,大家看了两眼就又盯回自己桌上了。
林霜降看着许宗宝,神色淡淡的问:“你干什么?”
“二奶奶来都来了,玩两把再走啊!您小南湖都去过了,也不在乎我这儿了是不是?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今天陪二奶奶玩两把,就当孝敬二奶奶了。”
也不知是不是许宗宝一直在门口说话,那边的人急了,林霜降刚想说不玩,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帮人,硬是将她们给推推耸耸的挤到了桌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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