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贺临屿是被阳光晒醒的。
他睁开眼睛, 看到房间里的摆设,认出这里是辛依逸的房间,一阵茫然: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他想要坐起来, 才发现自己脑袋胀得厉害,头骨里仿佛有人用绳子织了一张勒得死紧的网, 稍一动弹就这里牵着那里疼, 那里扯着这里酸, 滋味真叫一个销魂。他连忙扶住脑袋,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事实证明, 贺临屿非但不是酒神,酒量还很差。五瓶啤酒就可以让他宿醉一宿,不过也还没到断片的程度。
在他的努力回忆之下,昨晚的种种很快涌入他的脑海。等想起他昨晚是怎么跟辛依逸一路“赛跑”,又是怎么到来这个房间的, 他的脸色唰一下变了。
“学姐?”他试探着朝屋里叫了一声, 没人回他的话。
辛依逸已经出去了。
他扶着额头翻身下床, 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他用拳头捶捶自己仿佛灌了泥浆的脑袋, 转身走进浴室。
他洗了把脸,在冷水的刺激下,他终于感觉不那么昏沉了。他抬头对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什么,瞳孔猛地一紧。
“我靠!”
他回想起昨晚自己说要转剧组的话,瞬间感觉自己要心梗了——那绝对是醉话!彻彻底底的醉话!他压根不是这么想的!
他生怕辛依逸当真了,甚至担心辛依逸一气之下已经开始着手为他办理转组的事儿了, 急得脸都来不及擦干,奔回房间拿上手机就冲了出去!
刚跑到楼下, 他在酒店大堂和现场制片撞了个满怀。
现场制片扶住眼前冒冒失失的家伙,定睛一看,惊讶:“小贺?你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李哥,”贺临屿着急地问道,“你看到我学姐了吗?”
“你学姐?在片场啊。我刚从片场回来。”
贺临屿拔腿就要往片场跑,忽然想起上回现场制片帮他讨回公道,他一直没有机会道谢。于是他脚步又停了下来。
“李哥,上次道具被弄坏的事情,谢谢您帮我说话。”
“道具?哦哦,你说那事儿啊!”现场制片嗨了一声,不在意地摆手,“谢我干什么?辛老师让我帮忙我还能不帮吗?”
贺临屿一愣,立刻追问:“那天是学姐让您帮我的?”
“当然了。”现场制片奇怪地看着他,“辛老师没跟你说过么?”
贺临屿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明明记得辛依逸那天的态度很冷淡,让他一直很担心她生他的气了。
现场制片打量了一下他的反应,发现他好像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由失笑:“你居然不知道?辛老师她真的很护着你。那天场务组的人说是你弄坏了道具,你又不接电话,在我们只听了场务组的人单方面说辞的时候,辛老师就很坚决地跟我说道具不可能是你弄坏的,还拜托我一定要帮你主持公道。”
“她说如果是你弄坏的道具,你不可能离开现场,更不可能不接电话,她说你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人。我当时听到她这么相信你,我都惊呆了。”
贺临屿怔怔地看着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辛依逸居然说过这些话?
现场制片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遇上这种前辈是你的福气,好好珍惜。不用谢我,谢辛老师就行了。加油干吧。”
他回宾馆是来拿东西的,跟贺临屿说完这番话他就转身上楼了。
贺临屿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发现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可是为什么这些话,辛依逸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呢?
眼下还是找到辛依逸解开误会最重要。他甩甩头,索性不想了,拔腿又往片场跑,转眼就跟阵风似的跑远了。
不多久,贺临屿赶到片场,到处找不到辛依逸的身影,只能来到西冉身旁。
“西导,”他问西冉,“你看到我学姐了吗?”
“你学姐?”西冉看他跑得满头汗的样子,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帮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没看到人影,“不知道啊。她刚才还在呢,交代了点事儿就走了,还说她今天有事所以不跟现场了。”
贺临屿心里咯噔一下。辛依逸不会真的去帮他联络其他剧组了吧?
西冉见他一脸凄风楚雨,不由稀奇:“你有急事找她啊?那你打她手机呗,她不接电话吗?”
贺临屿:“………………”
靠啊,他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酒精这玩意儿绝对有降智效果!
他向西冉道了谢,走到一旁,正打算给辛依逸打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屏幕上先跳出了来自辛依逸的通话申请。
贺临屿对着屏幕愣了零点零一秒,光速迅速接起电话。
“学姐?!”
电话那头被他饱含激情的招呼吓了一跳,静了两秒才出声:“你在哪儿啊?”
“我在片场。你在哪儿?”
“我刚回宾馆,给你买了点吃的,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
“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啊?你……”辛依逸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通话已经被掐断了,她对着屏幕瞪了瞪眼,失笑地摇摇头,把手机收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门口响起敲门声,辛依逸过去开门,外面正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贺临屿。
他撑着门框喘了好一会儿才把气喘匀:“学、学姐。”
“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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