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白水, 在明烬做来却如同正饮琼浆玉露。
池七殊心想,虽然这个和尚做了许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但似乎从未曾饮酒?
饮尽杯中水,明烬将茶杯轻轻置于桌上, “多谢施主。”
池七殊摆摆手, “夜色已晚, 明烬大师是否可以起步离开?”
明烬微笑,拿着佛珠的手指缓缓将一粒佛珠捻动, “我见施主这里正好有一张床,不知……可否让贫僧休息一晚?”
闻言池七殊连忙跑到了床边坐下, 还大岔开腿, 先把床给占了个严严实实。
“你也看到了,这个村子里几乎都空了,自己找地方睡去!”
看到池七殊撵人的样子, 明烬丝毫不气, 反而心胸宽广的在池七殊坐的小板凳上坐下。
“既然如此, 施主请先睡吧, 贫僧在这里坐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池七殊有些半信半疑的瞅了眼和尚,怎么这么好说话?
难道和尚想半夜抢他的被子?
犹疑地躺下,头还没靠到枕头, 池七殊猛然起身朝和尚看去。
明烬闭着眼睛,低声诵读诗经,动也未动, 只是手从袖中伸了出来。
轻柔的月光洒在白色的僧衣上面,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圣光。
池七殊放心地慢慢躺回去,心想这和尚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饶人睡眠罪大恶极, 正这样想的时候……
梆梆梆——
然后念念有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池七殊猛然抬头,一双锐利的双目朝明烬瞪去!
明烬闭着眼睛,低声诵读诗经,慢腾腾将木鱼收回袖中。
池七殊翻了个白眼,蒙头面朝里,决定当和尚不存在,这光头和尚,小心思贼多。
谁知他刚刚躺下,接着,
梆梆梆——
然后嗡嗡声: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池七殊忍了又忍,突然翻身起来,指着和尚怒气冲冲,“和尚,你念经声吵到我了!”
和尚很是惭愧,“阿弥陀佛,吵到施主,是贫僧的不是。”
“哼!”池七殊冷哼一声,翻身又躺了下去!
他就不信了,在他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不乐意之后,和尚还能厚着脸皮扰他睡觉!
然后,
梆梆梆——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池七殊用脚敲敲床板,“和尚,你念重了!”
明烬耐心回答,态度极其友好,“刚刚诵经断了,故而贫僧重新开始。”
池七殊绝望了,他感觉这和尚为了睡床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还差一句呢,前面那个五蕴皆空……”
和尚纠正,“应是……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祖宗,明祖宗,我的床分你一半,咱俩睡觉吧,求你别念了行吗?”
明烬将自己的木鱼放于膝前,摇头拒绝,态度诚恳,“施主还是单独睡吧,贫僧尚且不困。”
“可是我困……”池七殊欲哭无泪。
“贫僧看施主有向佛之心,如若施主睡不着,可下来与贫僧一起诵经。”
“多谢,不必。”
被人欺负了还打不过的池七殊,闭上眼睛心里盼望着和尚别再作妖。
可哪里可能?!
梆梆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
没完了是吧?
好,那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于是池七殊在和尚那嗡嗡嗡的苍蝇诵经声中,伴随着梆梆的木鱼声开始用脚跺床板!
梆梆梆——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
咚咚咚——
梆梆梆——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咚咚咚——
梆梆梆——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咚咚咚——
来呀,互相伤害呀!!!
第二日,清晨,天气晴好。
明烬从床上起身,细致地穿上自己的僧衣,看了一眼趴在小桌上睡的昏天暗地的池七殊,行了一礼,“阿弥陀佛。”
池七殊迷迷糊糊中,似乎又听到了那恼人的苍蝇嗡嗡声。
他左胳膊换右胳膊,脑门换了个方向接着睡。
然后明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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