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他们的少了很多嘛。看来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上得了台面的。
席上各位夫人纷纷拿了酒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来贺瑶姬,瑶姬放下筷子,蚩尤便道:“阿仞体弱,我代之。”
那些女子便都撒娇道殿下真心疼爱新夫人,新夫人真真好运气云云。
瑶姬眉头一剔,心道原来这算是运气好的。
瑶姬脖子上挂着一颗明珠,那是她眼泪中最亮的一颗,她的眼睛寥若晨星,看过周围一圈人后,便眉眼弯弯笑道:“阿仞多谢几位夫人的好意,在此便以茶代酒谢过大家。”
说着便真拿了杯茶水,来敬诸女。
接风洗尘宴这样的场合,能以茶代酒,才是真正有底气的人。当真是容不得半点勉强。
容容美眸一眯,笑道:“新来的妹妹真是客气。”
瑶姬微微笑了笑,一饮而尽杯中茶水,然后便垂头开始慢慢吃东西。新来的娇客这样从容淡定,又有殿下纵容,其余诸女各自交换了神色,便不再来闹他们。
吃过晚宴,诸人散去,那年老的宫人便迎了他二人到蚩尤的寝殿。
瑶姬猛然间才反应过来,今日,自己似乎要同蚩尤同床共枕。
她的眼神中带了些惊诧和不知所措,看了真真惹人怜爱。
蚩尤挥退宫人,两人大眼瞪小眼。实在是气氛太奇怪了,蚩尤有心逗她一逗,道:“殿下请吧。”
瑶姬便睁大了眼睛,道:“请什么?”
蚩尤继续道:“请安寝吧。”
瑶姬愣愣道:“安寝在何处?”
蚩尤比了个姿势:“自然是此处。”
瑶姬又问:“你呢?也在此处?”
蚩尤点了点头。
瑶姬便道:“这怎么成?”
蚩尤道:“怎么不成。”
瑶姬便据理力争:“你我并未成婚。如你所说,这不过是一段旁人的记忆,你我不幸陷入其中,不必当真。”
蚩尤道:“虽不必当真,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待这段记忆结束,我们便可出去了。”
他在解释着什么,瑶姬却被铺天盖地的伤心和难堪簇拥,蚩尤见她眼色不对,正准备问她怎么了,忽然便觉心中一痛。
他们在别人的记忆里有这样的反应,应是当时当地,宿主确实受到了伤害,有了相应的疼痛记忆。
而在这样的场合下,发生什么能让两个人都受伤呢,只怕便是梼杌强迫阿仞发生些什么,阿仞拼死反抗,反手伤了梼杌。
瑶姬抬起头来,清晰地看到了蚩尤眼中的欲|望,而蚩尤同样清晰地看到她憎恨的眼神。
彼此都被对方眼中的内容惊到,蚩尤也没了逗她的心思,只同她道:“殿下早些安歇吧,我去隔壁书法休息。”
瑶姬点了点头,见蚩尤转身欲走,便对他道:“我……我并不是恨你,这不是我的本意。”
蚩尤转过头来,抬手想摸摸她的发,却见到瑶姬惊慌的眼神,只得作罢道:“殿下也请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
瑶姬笑了笑,道:“我知道。”
蚩尤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了。
瑶姬对着面前禁闭的门叹了口气,也转头坐到妆台前慢慢卸妆。
她看着镜中明眸善睐的少女,只觉得熟悉又遥远。
忍不住拿出玉璜看了看,心想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然后她想起方才蚩尤看她的眼神,心口不由一痛。那痛来得莫名,这一刻她竟然分不清是自己的心意还是宿主留给她的情绪记忆。
他说我绝不会伤害你,然而他们两个都明白,只怕接下来的日子,她不可避免的要被他伤害。他此番剖白,便有了些先礼后兵的意味。
然而她回我知道,也是明白他并不想伤她,若是真有那些伤害,也不是蚩尤的本意。
仿佛一句提前的“对不起”和“没关系”,为接下来的这段缘分提了判词。
作者有话要说:《述异记》载:“南海出鲛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金,以为服,入水不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