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尤其是自选大学专业以来——不, 自从迪克加入泰坦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孩子要在自己的同伴面前保持尊严，迪克就开始停止了他的亲亲抱抱蹭蹭贴贴。
布鲁斯不自觉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迪克看见炸起来的绒毛渐渐服贴了的老父亲，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他确实感觉有些委屈——最委屈的是自己带回来的格雷森消失了。
那可是超棒的大夜翼！要是出事了, 自己可怎么对着夜翼的布鲁斯交代啊！那个布鲁斯小甜饼那么好吃，对自己笑的也齁甜。
“我之前遭遇了时空冒险……”迪克讲述故事的声音足以使他高中的那一群女同学喊着摩多摩多, 但是布鲁斯却在积蓄对罗宾的担心。
“你为了救一个女孩, 把自己的手搞成这个样子。”
迪克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我当然会这么做，你当年都能为一个陌生的女孩, 整整一个月陷入地狱, 我这么做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他们说的那么多，什么对犯罪行为的复仇, 城市秩序的维护者, 各种头衔加于蝙蝠侠与罗宾之上，可究其根本他们的本质不过是两个行善者罢了。
对善与正义的追求是他们的本质。
布鲁斯了解这一点，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高贵多不同于别人, 他也愿意为哥谭, 或者是美国，甚至是世界上任意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陷入危险之时, 伸出援手，哪怕可能付出生命。
他这种品质是超人最后愿意接纳他并相信他甚至超过相信自己的原因。
他也乐于将这种品质交给迪克, 交给自己的继承人, 自己的长子, 自己的兄弟……
但这不代表布鲁斯愿意看到迪克拖着伤痕累累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伤在迪克的身上，那种保护不了他的疼痛却映在布鲁斯身上。
“你接着说，”布鲁斯的声音嘶哑, 不过他的声音一直是如此的低沉与嘶哑，蝙蝠侠是个喉癌病患者早就是一个广为人知的梗，迪克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接下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接下来认识了另一个你，布鲁斯……”
迪克续续叨叨，但他又有意识的掩埋了一些东西。
迪克蹦蹦跳跳的跑到一旁拿出了阿福放在那里的为他准备的新的罗宾衣裳，这一件依旧是红黄绿的红绿灯配色的衣服添加了一条黄色的紧身长裤。
这看上去也还不错，迪克想，可能会有一点像提姆的那一件制服。
“阿福说长裤会更加实用。”布鲁斯低垂着。自己刚蓝色的眼睛。
“你意思说我可以不穿我的短靴和短裤喽？”即使曾经9岁的迪克对他的小短裤爱的执着，在夜翼的世界里面见惯了更加高科技的紧身衣的他觉得阿福的新的设计好像也不错。
“你穿什么不重要，”布鲁斯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我们得谈谈。”
当蝙蝠侠说出我们得谈谈的时候这就是活力双雄的暗号了，蝙蝠侠说，罗宾听，毫无例外。
“我听着呢，布鲁斯。”迪克微笑。
“办理走读，”布鲁斯拿起在桌子上的笔开始直接从电脑上面圈定学校，“纽约的纽约大学或者帝国理工大学都可以，办理走读 ，回韦恩庄园来住，我想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对了 ，你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泰坦，对吗？还是原来那个吗？我想我应该跟闪电……”
迪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你同意我离开哥谭去读大学，但你还是希望我在哥谭尽量多的时间，对吗？”
布鲁斯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们一直在面临这一场战争，而迪克我现在已经与你一起参与中9年了，罗宾是我的副手，你是我的士兵，如果你不能把你自己全身心的奉献给我，那么你就是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迪克张了张嘴，他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畅了。
“布鲁斯，”他单手叉腰，好一点的右手急切的比划着，“我不是想脱离你，我只是 ，不，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助手……”
他没法解释。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听迪克的絮絮叨叨，他的耳朵里面只有蝙蝠洞里那个挂钟滴滴嗒嗒的声音。
罗宾在别的地方不安全，蝙蝠侠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他可以去纽约，可以去什么地方，但他必须在自己掌控之下。
迪克会受伤。
“不，”迪克完全运酿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想到了成为了蝙蝠侠的得力助手，可以被完全信任的夜翼——如果他仍然时时地紧跟在蝙蝠侠身边，那就意味着他只能是他的助手，永远得不到成长，“我知道最近在哥谭发生什么，你为什么不请超人帮忙呢？”
还有蝙蝠女侠，你甚至还有蝙蝠女！芭芭拉那姑娘做的可好了……
想到这里迪克还有点酸。
布鲁斯觉得自己胸腔里面吸入的冷气仿佛来自孤独堡垒一样寒冷。
“那好吧，那我只能将这句话再说一遍了——你被解雇了，迪克 。”
“什么？”迪克以为自己听错了。
“离开我的蝙蝠洞！留下你的罗宾制服！去上你纽约的大学吧。”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把其实早就准备好的推荐信用力的塞在迪克手里，“你应该可以，不是吗？ ”
如果罗宾不愿意在自己的保护下生活，那么不做罗宾或许对迪克来说是更好的选择——纽约相对于哥谭对他意味着安全和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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