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害他失去十金乌。一因一果,如今帝俊借人族托生,势必将成为西方教的一大噩梦。
毕竟一个对自己教派毫无好感,甚至于想处之干净的帝王,佛教即便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没办法讨得半点巧儿。
明光帝猜到长子有修行之人相助后,并不再特地请太子太师,他对太子殿的关注也日渐加深,每回考验学问都让他欣慰。渐渐他那点不大的野心莫名壮了胆,为给长子铺路,硬是在细枝末节处暗暗地打压佛教发展。
只可惜他身体并不好,没等做出个什么花样,在拓跋焘年仅十六之时,明光帝因病驾崩,临终前床边扶跪着一群皇子皇孙。
明光帝的目光一直留在长子身上,他下令屏退闲杂人,而后让长子走近,行将就木的躯壳上涌出抹慈祥。
回光返照,让他忽地掷地有声道:“焘儿,父皇寿元已经不能在照顾你,你要记得每日记得膳,帝王归是帝王,天下归是天下,到头来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云烟,唯有你自己康健,这一切才有意义”
拓跋焘彼时身量抽条,一身蟒袍能看出少年英气,性子格外沉稳,即便是自己这生父将逝去,他也没有崩溃嚎啕失礼。这是好事,因为若是一朝储君因自己而一蹶不振,那将是一国之哀。
长子这模样自己已经不用在惦记担忧了,他相信其能处置好一切,明光帝想起或许自己当初的举措是对的。那位仙人果然将焘儿教的很好,远比他们这些凡人见解高深。
明光帝哑着声问:“你那位师傅今日也不出来见见父皇吗?”
他想临终前看看,能把自己孩子教得这么好的仙人,该是何样的。
拓跋焘,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拓跋焘了。因为帝俊的神魂已经苏醒,对于明光帝的要求,帝俊抿了抿唇,破天荒地点头道:“父皇既想见见,我这就请师尊出来”
明光帝嘴里说着“算了,不见了”,下意识忽地顿住,他睁着浑浊的老眼,颤巍巍道:“真的?如若不成,父皇也不是非见不可”
这回没等帝俊回答,虚空之中便轻轻传来一声轻叹,只见一青衣道人缓缓现身,道人的眉目格外好看。
苏北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如若枯槁的明光帝,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你想追查我想了九年,如今我便向你作保,焘儿此生实乃明主,势必为你北魏开疆拓土,功绩举目,你且宽心”
被道出多年所思,明光帝微微瞪大了眼,旋即他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也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身子重重地软榻上,他看着长子顾自笑道:“好,好啊,有此良师在侧,佐你共就大业,父皇走也能安心”
而后又是一连串的咳嗽,他原本早已经生机败尽,一直考一口气撑着,如今经年心愿了然,再无留恋,轻松地撒手离时。
立在一侧的帝俊身子不见的轻轻一颤,身为洪荒的先天生灵,天生地养惯了,头回感受到人族生父对孩子的疼爱,那片刻他的神识有些恍惚,为自己纵容妖族厮杀人族而悔过。
苏北怕了下他的肩道:“生死轮回,他是拓跋焘的父亲,自然也是你的父亲,来而往,去而终,你且送他最后一程吧”
帝俊的声音微不可查地应了声:“好”
帝王丧钟响彻在皇城,祭灵祷告。即便是帝王,凡人一身都是一样的归途,无非是从哇哇坠地到棺椁下葬。皇城白雪连下了三日,似乎在祭告亡灵。待扶灵后,新帝继位,定国号为“始光”。
先朝老臣本想着这小小的少年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都想着倚老卖老,结果却让他们始料未及。
新帝手段雷利,快刀斩乱麻清算朝廷内的顽固,那些心思不正的老臣被革职查办,轻则告老还乡,重则下大狱等候问斩。
不过两年,新帝将朝廷内的风气肃然一清。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被大刀阔斧的斩断,继而为安抚民心,新帝又做出一举震惊世人的举措--灭佛。
要知道北魏贵族格外信仰佛教,以至于佛教在民间也流传甚广。僧侣的地位已经扩展到比朝廷命官早有体面,不但朝廷要发放粮饷,他们能够招兵买马,在寺院内操练和尚练武。
和尚各种特权横行,导致寺庙之内多酒肉和尚。非但如此,僧侣除了是一水的光头外,与正常男子再无差别。
不少贵妇人上寺庙烧香,暗地里却与和尚苟合。又或者被迫,又或者自愿,总之佛门四大戒律已经成为一纸空话。
僧侣压榨百姓的行径屡有发生,百姓怨声载道,准提与接引二人尚在西方享受佛教大兴带来的香火,丝毫不知大难临头。
而且西方灵山上,却是来了四个不速之客,正是三清同女娲,将其绊住脚,方便苏北在人间大动干戈。
北魏太武帝也就是帝俊托生的拓跋焘,颁布诏书下令清缴全国内所有的和尚,并且将他们全都押解到换成刑场。
犯过财、色、酒气的和尚一律斩首示众,而那些罪孽轻一些的则待看完斩首后发配边疆流放,且监斩之人正是皇帝本人。
这下那些和尚根本不敢喊冤,因为他们深知新帝不喜他们,甚至对他们厌恶入骨,眼下他坐镇,密密麻麻的光头竟是无一不是脸如白纸。
他们不停的祷告念经,然而却发现往日里享受香火的神佛并没有相应他们的求助,前来化解他们的危难,直至第一颗头颅落地,在场和尚的信仰宛如玻璃般,瞬间土崩瓦解。
随着一颗颗大好头颅的飞起,鲜血染就织成一片血海。那些留有一命的和尚,已经彻底疯癫了,他们信仰的佛原来那么自私,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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