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Achilles' Heel(2)(第2/3页)
猫被挠了几下,黑猫有几根胡须。
她自己口口声声地发誓,要是现在又食言未免有些掉价,更何况这位在寒风中等了她半个小时的大忙人似乎并没有网开一面的打算。于是谢宜珩只好硬着头皮说:“等我有空了就做。”
裴彻替她拉开车门,微微俯身与她平视,贴在她耳畔轻声说:“路易莎同学,你怎么交作业还随心所欲的?”
他的语气太过正经,真的让谢宜珩生出了几分和自己的教授对话的错觉。
她沉默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了,眨眨眼睛,笑着问他:“您这门课也就我一个学生,我总不能退课吧?”
雪还在下着,像是刚出炉的面包上撒的薄薄糖霜。有几粒雪珠粘在她密匝匝的睫毛上,他伸出手去,轻轻替她拨掉。她的眼瞳清亮澄澈,抿着嘴笑的时候像极了工笔画里顾盼神飞的仕女。
他低下头来吻她,冰凉的鼻尖相抵,声音很轻却又很郑重其事地说:“不许退。”
…
餐厅的预约大多保留十五分钟,谢宜珩拉开车门跳下去,刚刚开始在手机上搜索路线。裴彻拉着她的手往人行道上走,低头看了看她的那双靴子,说:“那家店离得不远,不急这一会儿。你慢点走,小心摔了。”
她被他牵着手,就这么走在洛杉矶的街头。街道两边的霓虹灯牌和璀璨灯火逐渐模糊成一片耀眼的光晕斑点,和记忆里某个热闹喧嚣的圣诞重合起来。她伸出手指,摩挲着他手背上分明的脉络,渐渐往上游移,食指贴在他手腕上。脉搏和心跳是一样的速度,她在那一小块肌肤上挠了挠,转过头说:“你心跳好快。”
她就是在明知故问。裴彻笑了笑,去牵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每一个指缝间的空隙都被彼此填满。他“哦”了一声,点点头,嗓音里带着笑意,说:“确实挺快的。”
…
餐厅里百转千回的爵士乐确实堪比百忧解。吃完饭,谢宜珩早把自己要做题的事忘了个干净,一边走,一边兴致冲冲地跟他讲八卦:“…当时哈维那个架势,我差点以为他要去阿比盖尔家楼下求婚呢。”
裴彻敲敲她的脑袋,笑着说:“哪有人在公众场合求婚的,这也太不礼貌了。更何况哈维给阿比盖尔发邮件都磕磕绊绊的,他怎么敢跑到她家门口去求婚。”
正好聊到了阿比盖尔,谢宜珩走了几步,一拍脑袋想起出门前阿比盖尔的嘱托,转过头问他:“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
不管从哪一条社交惯例来看,雪天单独丢下女士都不是一件礼貌的事。裴彻摇摇头,说:“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
附近就有一家Costco,谢宜珩按着导航提示找到了这家店,裴彻尽职尽责地给她推购物车。她七拐八拐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宠物用品区,昨天她不小心把姜小二的指套牙刷扔了,气得姜翡差点拿她的牙刷去给狗刷牙。
谢宜珩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站了几秒,摸摸下巴,目光在不同的商标价格上来回梭巡。
裴彻站在一边,看着她像个精明掌柜一样打着算盘,在那里货比三家,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养狗了?”
她摇摇头,挑了个粉红色的指套牙刷扔进购物车里,解释道:“是朋友的狗,她跟我住一起,顺带着狗也跟我住一起了。”
裴彻了然地“哦”了一声,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慢地推着购物车往前走:“什么狗啊?”
谢宜珩说:“哈士奇。”
他知道谢宜珩小时候和恶犬贴身肉搏的事。她以前见到了吐舌头的大狗就绕路走,就算是好脾气的老实金毛都要被她批判长相凶恶。现在这人居然和恶犬哈士奇住在一个屋檐下,隐隐还有沦为狗奴的趋势,简直是现实魔幻主义。
裴彻憋着笑,松松地揽着她半个肩头,侧过头说:“我想起一件事来,以前我们学校有个学生没交论文,跟威拉德说他的移动硬盘被他们家的哈士奇吃了,所以交不了。”
这显然是恶犬和恶人的搏斗,谢宜珩听得挺有兴趣,问他:“谁啊?”
他停顿了一下,才想起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含糊其辞未免有些虚伪,裴彻迟疑了片刻,才说:“托马斯。对了,下个礼拜六他正好要来加州理工。”
谢宜珩“哦”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爱德华真的打算和GEO600合作了?威拉德这都能同意的?”
要是威拉德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犹太人和日耳曼民族合作,那玛雅人关于世界末日的寓言肯定就要成真。
裴彻替她推着购物车,看她东挑西拣地找来找去,笑了一声:“不会。GEO600想和LIGO共同建造一个宇宙背景探测器,选址在佛罗里达州。”
谢宜珩和爱德华相处的时间不算短,这个老头的脾气被她摸得清清楚楚。她把手里的这罐果酱放回货架上,摇摇头,说:“爱德华肯定不愿意。”
爱德华在华盛顿州喝了二十年的沙子,看着LIGO从第一根钢筋架设起来,他自己绝对不会否定这个庞然大物的价值。最近几年有不少欧洲的物理学家发表论文,认为建造宇宙背景探测器也可以间接探测到引力波信号。如果爱德华真的加入了这个项目,他无疑是在打LIGO的脸。
“我听他的口气,确实不太情愿。”裴彻点点头,说:“我昨天把艾萨克教授的手稿带给爱德华了,他说让我代他感谢你,祝你圣诞快乐。”
这种话对超级喷子爱德华来说实属不易,可惜谢宜珩早就对爱德华粉转黑了,只是耸了耸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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