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一下子噎住了,“不,应该感谢的是你。”说完这句,景沐想了想,又说:“林律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她去世了,我们为她做该做的,但是自己的生活也要继续,你说对吗?”
林之杭并未回答她,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景沐实在是担心,“你休息两天吧,你看起来真的太累了。”
林之杭点了点头,很是敷衍。
两人私房菜馆出来,谁都没有说离开的话,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路过一个小小的公园的时候,林之杭忽然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一直都非常信奉法律,我学习很认真,研究过太多案例,我做过法律援助,干过免费法律咨询,我希望每个人都能遵循法律,这样不公平的事例就会越来越少,可是当我步入社会,我听到有人说,学校里张口闭口就是法律,出了学校法律算个屁。我当时就发誓,虽然我力量微薄,但我保证能帮到最多的人,所以我从来不打刑事案子,我从来不沾手边缘案件,就这样我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我开始小有名气,我做客母校的律师论坛,告诉所有人和我当年一样的学生们维护正义的必要性,可是现在……我却无法为我的爱过的师妹伸张正义,为什么!”
他转过头来,目光悲怆,表情狰狞,景沐一惊,赶紧说:“别这么悲观,这件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的。”
林之杭摇摇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景沐也知道,可是她无法安慰他,这个时候语言太苍白了,林之杭走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他的信仰在这个社会里显得太脆弱了。
她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林之杭说这些有些太奇怪,但是她不能看着林之杭这样下去。
“林律师,你太否定自己了,迄今为止,你帮过很多人吧,虽然你没有办法所有的不公平,但是你在用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多的帮助所有遭受苦难的人们,你一个人力量微薄,可是现在有太多人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
林之杭的目光变了又变,最终却只说:“那就拜托你了。”
景沐微微一笑,“我会的。”
林之杭走后,景沐心情沉重的去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她原先当警察的时候有认识的私家侦探,现在也是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地方。
而与此同时,贺呈钏也即将结束了和舒咏惠的见面。
舒咏惠虽然不知道贺呈钏为什么忽然和她说起女儿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了他,从景沐十几岁开始到她和贺呈钏的相遇,只要她知道的,她基本都说了。
原本她是担心贺呈钏是不是想和女儿离婚,但后来她想那些不过是些往事,想来也不会对女儿不利,只是舒咏惠还是担心,有些心神不宁的问道:“呈钏,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看着贺呈钏,男人的脸色平静,眸子黑沉,看不出异样。
贺呈钏说:“伯母,你放心,只是最近她的情况好了很多,我想多了解她一点。”
他这话说的让舒咏惠又惊又喜,差点喜极而泣。
贺呈钏基本已经了解清楚了,所以他告别了舒咏惠,但就在他刚出舒咏惠办公室的时候,忽然收到了工行的手机短信。
他的卡里支出了一万五。
那是他给景沐办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