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褚转念一想,就算梁家知道梁风眠“喜当爹”又能如何呢?
柔嘉帝姬乃是太后和先皇的掌上明珠,大禹唯一的公主,而梁家不过是朝廷的二等门阀,且如今的子孙们大都不成器,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冒着被全京城嘲笑的风险娶柔嘉进门。
想来方才梁公是因为梁风眠那便宜“儿子”的爵位竟然大过他爹的,所以才心生不满吧。
但梁风眠和梁公不一样,他是个知足常乐之人,听到玄绀封了侯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高兴地同公主喝了一杯,瞧着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反观柔嘉这个母亲,亲儿子封了侯她也并未如何高兴,神色依旧淡淡的。
柔嘉自小在锦绣富贵中长大,对爵位这些庸俗的东西根本不在意吧。祁褚暗自想道。
虽是中秋佳宴,但太后似乎心绪不佳,略略坐了会儿,便推说身体不舒服回了慈宁宫。
太后的回归意味着前朝可能会重新牌,但对祁褚这个傀儡皇帝,只有一个影响,那就是每!日!都!要!请!安!!!
中秋宴之后的第二天,祁褚便按照礼制带着王思瑜去慈宁宫给董太后请安了。
祁褚自穿过来和董太后接触也不算多,根据之前接触,他心中明白董太后有些看不上他这个儿子,但总算顾念着他的身份,虽有训斥,但大多数时候是漫不经心地漠视,他原以为这次请安也和以前一样例行公事说两句话便完事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太后这次休养,竟然生生养出了更年期。
进了慈宁宫,和太后还没说几句话,便被太后狠狠训斥了一通。
太后先是问了政事,祁褚想起太后一贯不喜欢自己处理朝政,便道:“太师和其他两位辅臣将朝政打理得十分妥当,政事清明,朕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这个答案一来表达自己并未参与政事,二来潜台词表达了自己一直在好好学习,怎么看这答案都是标准答案……但是不知道是他哪句话没说到太后心坎上,太后登时发怒了,道:“陛下如今已经十六岁了,想当年文皇帝在你这个年纪,已经除奸亲政了,可你竟然还如此不上进,实在辜负先帝的期许,辜负哀家的厚望!”
祁褚:“……”他有些懵逼,除奸亲政?太后要他除哪个奸???
话说太后以前怕他亲政夺权,防他比防贼还严重,恨不得所有的权力都交给董家和谢殒,怎么如今却嫌弃他不求上进,这特么是没事找事吗?
太后见他不说话,又问起他前段时间中毒之事。
祁褚道:“朕已无大碍。”
太后又盯着他问道:“下毒之人抓住了吗?”
祁褚道:“下毒的小太监服/毒/自/尽了,线索就此断了。”
太后冷冷道:“那小太监身后之人,必定位高权重,对皇位有觊觎之心,乃是狼子野心谋夺皇位的乱/臣/贼/子,陛下怎可轻易便放过!!”
祁褚:“……”若不是他了解太后和谢殒的关系,恐怕会以为太后这番话是在内涵谢殒了。
太后专断道:“此事必须严查。”
祁褚道:“此事都过了月余,线索早就没了,若是此时重查此案,恐怕会造成皇宫人心惶惶,朕如今已无大碍,此事便就此罢了。”
太后闻言,眼神里简直要喷出火来,大怒道:“你瞧瞧你自己有没有一点帝王之威,先帝不幸!大禹不幸!!怎么有你这么个窝囊脓包的皇帝!”
祁褚发现自己在董太后面前简直是动辄得咎,这个女人仗着生了他,随意训斥侮辱,着实可恨!
太后发泄完后,祁褚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母后说的没错,朕确实窝囊,办事不利……不过,这大抵是因为母后英明,无论前朝后宫都一手把持着,朕插不进手,只好做个富贵闲人了。”
太后冷冷看着祁褚道:“陛下的意思是哀家大权独揽,是吕后之辈了?!”
祁褚拱拱手,道:“母后英明,朕可没那么说。”
旁边的王思瑜胆战心惊:“……”你都母后英明了,这和明目张胆说太后揽权干政有什么区别?!
眼下这母子俩对上了,千万不要真的吵起来啊……她刚想到此处,忽见太后怒气冲冲将桌子上的茶杯用力拂到陛下脚边,歇斯底里道:“你给哀家滚出去,哀家没你这个儿子。”说完,她眼泪刷刷刷流了下来。
太后和皇帝吵架,皇后王思瑜十分难堪,她看了看陛下,又看了看太后,怕太后气出病来,只得宽慰太后道:“母后息怒啊!”
太后喉咙嘶哑,道:“滚出去。”
王思瑜有些尴尬地停下了想去扶太后的手。
祁褚闻言一语不发出了慈宁宫,皇后满脸焦急地看了一眼气到抚/胸的太后,最终还是跟在祁褚后面出去了。
帝后走了之后,凌霄道长从内殿走出来,看见伏在椅子上的太后,急忙跑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心疼道:“宸游,你才出月子,身子还未好全,莫要生气了。”边说边为太后揉着胸口舒缓。
太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道:“哀家只是气/皇帝不争气,若是他早就查出是谢殒下毒的话,或许我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玄绀也不会离开哀家身边了……”
董太后原计划着将孩子对外说成是柔嘉帝姬的,之后随便找个由头抱进宫养在自己身边,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历史上景皇帝的母亲便将菀和帝姬的孩子抱到身边教养……可如今因为谢殒,一切都化为泡影……
太后悲从中来,轻轻抵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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