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冉出去破解死阵的时候, 傅庭云刚巧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了被黄符定住的钟国强。
他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刚低声叫了一声“外公”, 就被钟国强怒吼着让他将自己肩上的黄符揭掉。
傅庭云犹豫了一下,又被钟国强低吼了好几声,见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额角青筋暴起,傅庭云生怕他气出个好歹, 而且也不知黄符的厉害之处, 便摇晃着身子起身来到钟国强面前。
抬手朝他肩上伸去时,因着这个动作不小心牵动了先前受伤的伤口。
傅庭云身子因疼痛而颤了一下,嘴里发出一道轻哼声,余光亦朝痛处打开,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右手掌心被人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的伤口和手帕边沿沾着的白色粉末。
应该是药粉。
他昏过去之前还血流如注的伤口,此刻已经止住了血, 掌心未受伤的地方和指缝里皆沾着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眼就能看出先前伤口不小。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钟国强见他站在那里不动, 再次低吼出声, “还不过来给我将这黄符给揭了?!”
傅庭云视线缓慢地从受伤的右手掌心挪开,将目光望向红着眼的钟国强, 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他肩上的东西上。
“外公,这个……”男人唇瓣动了动, 视线与老者通红的眸子对上, “是什么?”
他似乎也就是那么随便的一问,并未期望从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得到什么答案。
果然,这个老人也并未回答他,只是重复着先前的话:“你这个不孝孙,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给、我、将、这、黄、符、揭、开!”
傅庭云被他这一声吼给震得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原本有些迷糊的脑海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一般,瞪大眼睛看向钟国强。
“外……外公,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萧冉冉?”
他先前看得分明,外公分明是对萧冉冉起了杀心的:“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难道就因为你们不喜欢我哥,就要对他身边之人赶尽杀绝吗?!你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这么可怕了??”
“你给我住嘴!那个低贱的凡人步配做你的哥哥!”
“还有,‘手无缚鸡之力’?手无缚鸡之力可以将我养在基地矿道里驯服了几十年都未驯服的金灵拐走?!可以灭了我的面具人?可以毁了我的城堡?可以捷足先登抢了我先一步找到的火灵和土灵?!”
“傅庭云,你想好了,你是要救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她,还是你的嫡亲外公?她若是回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傅庭云:“……”
秉着不让两人硬碰硬的想法,傅庭云做了他平生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依言揭掉了钟国强肩上的黄符!
黄符揭开的刹那,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老者周身都涌起了一团浓浓的黑雾,眨眼之间两人便消失在了屋内。
空气中只隐约传来一道阴森且恐怖的笑声……
“利刃”小队将解救的失踪人口送回了帝都,钟琳和钟鼎文虽送回了傅文昌的住处,但因为钟国强失踪,顾城不得不在两人身边设了陷阱,以期能抓到去而复返的钟国强。
只是第二天,顾城刚到天玺园别墅傅嘉言的住处,想找萧冉冉再了解昨日的一些情况,却遇到了找上门来的傅文昌。
男人早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泛着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以及被酒色拖垮的身体。
傅文昌与顾城年岁差不了多少,但顾城一眼看上去还是个走路虎虎生风的男子,傅文昌却活成了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两人一对视,空气中便隐约传来一股□□味。
“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顾局长吗?”
顾城与傅嘉言原本在客厅沙发里低声说着话,闻言皆是抬眼朝声源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半开的大门口的男人。
顾城原本平淡的面色咻地冷了下去,一旁坐着的傅嘉言只是扫了一眼门口的那人,随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捞起面前茶几上随意放着的手机,指尖快速地按下了一串号码。
“傅嘉言!”傅文昌见没一个人理自己,不由觉得很没面子,转头朝傅嘉言怒吼道:“你的教养呢?!这就是你对你亲生父亲的态度?!”
傅嘉言连眼角余光都未分给他一丝,见电话接通,直接对着话筒冷冷开口:“天玺园的安保系统是瘫痪了吗?若是不能胜任,我不介意自己出钱给整个别墅区换一批保安。”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男人面色不变地继续道:“两分钟,请将不速之客从我的别墅里扔出去,否则……呵!”
他冷笑一声后,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了。
“不速之客?”傅文昌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反应过来他嘴里的“不速之客”似乎是自己,不由更气了:“你别忘了,我是你……”
“是我的父亲?”傅嘉言转头看他,暗如寒潭的眸子里毫无温度,“你扪心自问,你有尽到一丝做父亲的责任吗?现在来跟我讲父子亲情,你不觉得可笑吗?”
傅文昌气得伸出右手食指颤抖着指着他,眼底一片怒火,听到动静转头时,看到穿着工作服动作迅速赶来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要求他离开的保安,更是怒火中烧。
而客厅内的,傅嘉言淡定地给顾城泡着茶,顾城端着茶杯细细品茗,两人之间虽未言语,但其中流淌的温暖和亲情,却是他这个父亲无法感受到的。
亲、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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