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变了道, 长夜有星星碎落,青年打了转向灯拐弯。
“是的,绵阳。”南思阮语气严肃了点儿, 指节扣了下车窗, “我想带你去绵阳, 那个由江油人民创造文明的地方,刘备在这里三分天下, 李白在这里流浪, 外国天气预报必播报的城市,依山又傍水, 现在去正好赶上洪灾泛滥和地震频发的时候——这种机会别人求我我都不愿意的, 我劝你最好把握当下。”
顾向野将车拐进停车场, 倒进车位后熄了火,拔下车钥匙侧头看她。
“阿姨,”他停顿了一下,问,“生病之后是...”
南思阮抬眸看了他一眼, 如实回答:“....在绵阳,老家那块儿, 和外公的墓一起。”
顾向微微颔首, 看着她眼睛:“所以, 你是想带我见家长?”
南思阮依旧正经:“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你到底去不去?”
“......去,”顾向野终究没忍住在她脑壳上敲了一下, “还江油人民创造文名的地方, 废话能少点?”
南思阮脸上没绷住地乐开了花:“你真的去啊——那南姐姐带你去吃咸豆花儿和鲜米粉,还带你去大观园遛弯,你会不会搓麻将?你不会的话我妈那边亲戚可能要嫌弃你的...”
顾向野瞥了她一眼, 拉开车门下车走到她的那侧,南思阮兴致很高地也跟着解开安全带去拉门,就被对方摁着肩膀抵回座位,吻很快的覆上,几乎不容抵抗地抵入她的唇齿,揪着她的舌根不放。
“...我不会,”顾向野吻的间隙中咬了下她的唇瓣,低声问,“南姐姐教我?”
“....教就教,”南思阮在黏糊间感受到他的的动作,背脊一僵,尝试冷静地握住他的手腕,“但你能不能先把手从我衣服里挪出来,听话。”
“刚刚让你少说话你听了么,”顾向野轻易挣脱她的禁锢指尖向上,吻继续深入,“乖一点儿,别动。”
......
他明显是忍了一晚上南思阮没头没脑的骚话废话,此刻尽数折磨似的返回她的身上,少女伏在他肩头软的一塌糊涂,无力地抵着只能发出细微的喘息声。
顾向野慢条斯理整理好她的衣摆,牵着她的手捏了捏:“走吧。”
“...走个唧唧,”南思阮出声都混着鼻音黏连,往他肩上捶了一下,“王八蛋顾向野你不是人,你别想跟爷回老家了...我腿软走不动,我今晚就在车上睡了你滚蛋吧。”
她说完就往靠背上倒,眼皮子跟着阖上,手倒是很诚实地还勾着他脖子,暗示明显。
顾向野无言看了她半秒,揽着她横抱起来,后脚踢上车门。
夜深,居民楼基本灯熄了大半,南思阮到了电梯前就不好意思地挣脱要下来,顾向野也没拦着地平稳放下,手臂环着给她借力。
“野野,”南思阮靠在他肩头看着电梯的数字向下,蹭了两下他,“问你个事儿。”
顾向野看她:“问。”
南思阮揉开他攥着自己手的掌心,指腹蹭过一道道褶线,“你之前,是不是打了梁南风。”
电梯门开,顾向野牵着她走进去,按了楼层。
“是,”顾向野收紧手心握了握,语气闲散,“怎么?”
“.....”南思阮被他理所应当的模样噎了下,耐着性子解释,“也没怎么...就是觉得打了他总还得赔医药费什么的,而且你自己可能也会受伤,挺亏的不是?”
顾向野直勾勾看她,语气微欠:“真有意思。”
南思阮抬头:“....嗯?”
“你刚刚,是先说了赔医药费亏,再担心我会不会受伤?”顾向野玩味挑眉,拽着她手腕捏了下,“你还挺没良心。”
“....”南思阮恍然男人作起来就压根没她什么事儿,好脾气地应和:“瞧我这张口不对心的嘴...您没事儿吧?没被伤到哪儿吧?需不需要给您叫个救护车?保险要不要来一份?”
电梯晃晃地停了下,楼层数字定格,门刷的拉开。
顾向野明显不想接她的话的,扯着她走进漆黑长廊,从她兜里摸出钥匙开门,熟练地用脚挪开堵在门口的白猫。
南思阮跟着他进,踢开鞋换上,还是没忍住又开口。
“以后不准那样了...”她讨好地把嗓音放软,“对那种人不值得,我也不想你再为这件事操心了。”
“我现在就想当它没发生过...甚至想当做这个世界都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南思阮抵在他的肩头,平而缓慢,“我经常想如果那件事没发生...我们现在肯定会更幸福,我宁愿不要再记得了,我就想和你好好过。”
顾向野打开灯的动作微顿,喉结滚了下,低头吻她的发。
“阿阮...”他眼睫垂下,嗓音压的发哑,“你可以,但我不能。”
南思阮手肘有些发僵,怔着抬眸看他。
长夜里,她看到的青年在漆黑和微光中像是怕失去般地,紧紧抱住了她。
“我不能当做这个世界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的姑娘身上,”顾向野心都被人撕扯着,平缓而艰难地慢慢说,“我下次见到他还是会选择揍他,如果可以,会往死里揍。”
“我还是要为你搏一个正义,想尽一切办法,”他的吻落在额间,语速极缓,却笃定,“甚至想到他的每一秒,都希望他能下地狱。”
南思阮喉间一梗,回抱住他的手臂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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