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话一字一句极其清晰入耳, 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止泪神器,南思阮听了当场就想锤爆他的狗头,那一点儿眼泪硬生生憋回了眼眶。
“你放屁, ”南思阮眼角泛红地瞪他, 看着他唇边的笑就想揍人, “我就是有点儿紧张想发泄一下,你不来我也能一个人蹲这哭的。”
“这么可怜?”顾向野笑意未减, 顺着捏了捏对方发烫的脸, “那还是在我面前哭吧。”
南思阮简直被他那点儿笑意折磨的羞耻心爆炸,扭过头伸手去够那串糖葫芦, 把外层的保鲜膜拆开后张嘴咬了一颗。
地道糖葫芦和她在南中堕落街看到的插在棍子上扛着卖的着实不同, 保鲜膜刚拆开冰糖香甜味儿就扑鼻而来, 山楂绵柔口感略沙,混上脆糖衣和熟芝麻口腔都萦绕幸福感。
南思阮咬下去那颗时简直灵魂升华,酸甜弥漫时几乎感动到落泪,没一会儿又吸了吸鼻子,眸底潋滟波光地看向袋子里剩余的食物——
那一晚, 南思阮差点为了要再吃一块儿驴打滚,和那个少年干架。
最后终究是南思阮眼泪汪汪地看着少年冷酷无情将剩下的塞回袋子里拎着, 嘴角糊了一圈黄豆粉。
“你果然——是讨厌我的, ”南思阮心念念地盯着手提袋, 无比心塞地讲,“故意在我考前给我吃这些, 又不让我吃痛快, 存心给我添堵....”
顾向野眉梢微挑,耐着性子回:“晚上别吃太多。我怕你太撑...”
“别说了,”南思阮拭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哼唧打断道,“呵男人,你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挺溜,还要在这里说些糊弄人的鬼话——我心碎了顾向野,你们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顾向野干脆弹了她一脑袋蹦,成功让对方捂着额头闭上了瞎哔哔的嘴,抬眸幽怨又温软地瞪着自己。
“听话,”顾向野不甚温柔抬手揉乱她的发,尽量放缓语气哄,“以后顾爷带你再吃。”
南思阮也就任性发发牢骚,被对方揉的满头凌乱,略不爽地顺了顺毛,乖乖点头。
那少年提到了以后,她边把耳侧一撮发挽在耳后,边忍不住乐呵地想,他说的以后,是有她的未来。
是未来他们会再来北京吃一份驴打滚儿,更是他们会在P大的校园里,在银杏浪漫的树下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十指相扣,在林荫道上温柔相拥,甚至在未名湖边晚风下亲吻彼此——
那是他们的以后。
她想着就嗤嗤笑出了声,那点儿紧张感几乎荡然无存,眼里星辰灿烂地看向那少年,温暖又缱绻地叫他:“顾向野——”
“突然好想,”那姑娘笑得眉眼弯成月牙儿,耳廓微红,说,“好想时间过快一点儿啊。”
快到能马上到他们共同的以后,再慢慢和他渡过世俗百态,在人间烟火里历经山河。
文创杯比赛在下午,顾向野跟着送小姑娘到P大校门后,将定在下午的飞机又改签,转成了当地最晚的一趟。
梁南风目送着学生进入考场,又在原地听着开考指令响起后,神色才稍微松了些,转身看向一旁准备离开的少年。
“顾同学,”梁南风眉目和善,叫他,“你准备今天去上海吧,飞机定在什么时候?老师可以送一送你。”
顾向野脚步停住,回头看他,神色冷淡:“晚上,不麻烦老师了。”
梁南风颔首,向前缩短距离,依旧和蔼:“有时间和老师聊一聊吗?”
顾向野收回视线,稍思索须臾,淡道:“您说吧。”
P大四处建筑映满爬山虎,疏密相间,风过时叶间如歌。他们走在红地砖铺成的小路,气氛微妙,沉静半晌。
梁南风目光略过红墙绿瓦,不匆不忙,片刻徐徐开口:“老师明白,你这次跟着阮阮过来,其实不放心的是我。”
他话语间没有明摆着将内涵讲开,却是头一回在少年面前谈及这个问题,示意自己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
顾向野下颌线条微冷,依旧迂回:“您说笑了。”
梁南风平和笑笑,轻微叹了一声。
“你也是十□□岁的年纪,”他看着少年,嗓音温柔,“怎么总是比同龄人思考和顾虑多这么多。”
顾向野没有回应,脚步加快几分。
“老师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对南思阮同学有别的想法。”梁南风捅破他们之间的纸,直白又舒缓地说,“老师也知道,你担心这次行程我会对南思阮同学做些什么。”
他用回了南思阮的全名,不着痕迹将二人的师生关系拉扯回来。
少年动作停顿,对上男人漆黑悠扬的眸,神色漠然,问:“您到底想说什么?”
梁南风也稳身立在原地,坦然看向那少年锋芒如针的目光,一字一句平缓清晰地道。
“老师想说的是,”他面色平静如水,看着他,“你想的没错,你担心的也没错。”
校园熙攘,有学生骑着单车飞驰而过,楼层里传来授课和交谈的杂碎声。
顾向野听着,喉结滚动,出声时嗓音低沉:“您是,承认了?”
梁南风下颌轻点,嗯了一声,说:“南思阮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割舍的存在。”
“我一手把她栽培成现在的模样,她和我是灵魂甚至精神上的契合,我对她的情感并不是俗套的爱情,而高于爱情。”
“那是一种,找到人生知己的快感,”梁南风念着,唇角轻扯,“我一腔情愿地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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